后面这话,她不想说与儿媳听,怕她伤心。
但转念一想,她为何会被严家抱养,是不是亲生父母将她抛弃,不要她了?
颜芙凝含泪问:“娘,您说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不要我了?”
婉娘道:“你莫问。”
颜芙凝一顿。
婉娘想了想,吩咐:“南窈,你去东厢房拿汤婆子,叫北墨烧热水,把汤婆子灌满。热水灌进去太烫,记得给汤婆子装个棉套。”
连说话的嗓音都绵软不已,听得人心尖都要碎了。
而她怎么努力,都不成。
颜芙凝下床,去拉婆母的胳膊:“娘,真不能怪夫君。”
泪水在面颊上滑落,颜芙凝的嗓音有些哽咽:“我想我若在亲生母亲身旁,她大概也会与娘一般教我。”
儿媳头一回来月事,她一高兴,竟然忘了叮嘱。
每每见弟弟妹妹与父母一起十分亲昵,她就像个局外人,只远远看着。
婉娘感叹:“我就知道,自小不在亲娘身旁,总是感受不到母爱的。”
“嫂嫂,水刚烧开的,很烫。”傅北墨看姐姐将汤婆子搁到嫂嫂的肚子上,“嫂嫂是怕冷么?”
傅北墨也跟着过来。
婉娘到床沿坐下,伸手到她的肚腹上,缓缓按着,温柔问:“可有碰什么凉的东西?”
想起现代第一次来例假时,妈妈也是这般照顾她,颜芙凝忽然眼眶湿润。
傅南窈悄悄对母亲说:“娘,嫂嫂哭了。”
嗓音满是关切与焦虑。
颜芙凝此刻才知,那是女配缺爱,遂用张狂的方式掩饰自己脆弱的心。
这便是关系到子嗣的大事。
没想到严母直起身,说教般与她道:“你是姐姐,不可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