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夜的视角,自左往右看,先是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人,到了餐桌上也不肯摘下帽子的人,并不多,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奇怪的客人。
第二位是个同样身着黑袍的,但却没有戴上帽子。是个光头,此刻有些出神地盯着桌子,就好像桌子上摆的不是几样开胃小菜,而是什么绝色的春宫图。也是个奇奇怪怪的人。
会不会第一位也是个光头,才不敢摘下帽子?江夜不无恶意的猜想。
第三位则画风一变,是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江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孽城的外国人并不少,成立新世纪联邦后的世界,“国家”的概念已经被淡化的很轻,但一个养眼的美女,没有男人会不想多看几眼。
但此时此刻,尽管江夜有意无意的瞟了好几眼,女人也只是静默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
“这位也很奇怪。”江夜心里嘀咕了一句,他对这桌人越发好奇,孽城这种地方,奇怪的客人不罕见,但一桌子都是奇怪的客人,可就比较罕见了。
第四位是个青年,他刚刚扫到就有些挪不开视线。
在这之前,他对“气质”二字是不太相信的。他见过孽城里衣冠楚楚的伪君子,也瞧见不少浑身杀气的真汉子。但今日看见这个青年,他方才恍然。
青年的状态看上去并不算好,面色苍白,显得十分疲惫。江夜瞅了瞅,就断定青年身上一定带着伤。细看下,他穿着不算华丽,就只是寻常的外套罢了。但有种人就算是套着麻袋也会显着一股子贵气,这青年显然就是此类人。甚至即使到了这般境地,仍自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青年抬了抬头,正对上江夜的视线。
江夜一怔,那是双很清亮的眸子,让人很难不心生好感。只是习惯了前几位毫无生气的状况,乍一对上青年主动传来的视线,他倒反而有不适应。
视线其实并不温和,但他就是感到十分温和,古人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子温润的气息包裹了他。
短暂对视后,他迅速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下一位。
是个很美丽的少女。
江夜并不想简单的用“美丽”二字来形容一个女人,这就好比刚才的金发美女,如果不是实在太过死气沉沉,他是更愿意用“妖娆”来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