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视线扫过群臣,然后目光回流盯着酒杯迟疑俩秒还是接过小抿一口。
盖伊见到戴安娜喝酒呛到的模样,终是露出笑容,“哦,我忘记了我亲爱的王后早已不能喝酒了。”盖伊再次拿过黄金酒杯,对着宴会群臣说道:“可还有异议?”
国王的语气不容置疑,也没有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这时与国王叫板。
国王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那么开始仪式吧,重新见证我们绪塔尔王国新人的结合。斐迪南……”
教皇缓缓向前,身穿全身白鳞甲、披雪白披风的洛拉斯爵士(6和马林爵士(7也起立站在教皇的身后跟着,而古灵婧怪的小公主艾莉亚不知何时从哪儿拿来了一个装满玫瑰花瓣的篮子。
斐迪南拉着俩位新人上前,来到宴会大厅中央。扶了扶窜脸的白胡,说道:“圣光降临,米里斯大人……”
俩位新人在所谓的米里斯大人的圣光沐浴下,发下七重婚誓、接受七层祝福,交换七次承诺,然后本是宴会奏乐的乐队,突然转换风格。米里斯教的圣歌唱响,当无人上前质疑挑战,最美丽的时刻便到了。
盖伊温柔地牵着女儿的手来到维尔斯的身旁。
国王虽年事已高,却已和二十出头岁的维尔斯看起来并无明显差距,他无需站在弄臣背上为对方系斗篷,无需坐在王座看相臣的眼色。
毕竟,盖伊算的上半个战争国王,他前半生充满了杀戮与战争,血腥与暴力。
而与之相对,戴安娜则用红金天鹅绒料包裹住艾黎儿,倾身向前,在她咽喉处系紧,表示从今往后,这跟红绳将代替她永远的守护着自己的女儿。
札尔斯瞥向站在御林铁卫队伍中的银色骑士,“你们时时刻刻的看着你们那骄傲的女王吧,很快新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身穿全身白鳞甲、披雪白披风的洛拉斯爵士和马林爵士战在教皇身后。面不改色直视眼前。
国王夫妇高坐在上,而小公主艾莉亚则提着篮子跑到了自己姐姐身旁为她散玫瑰花瓣。
“仪式冗长,仅此而已,我只想赶回城堡好好撒泡尿,”札尔斯揉揉鼻子,“早知就寻个差事离开都城了,米拉尔真聪明。”
盖伊与戴安妮正座在宽广宴会大厅的阶梯上,两旁贵族环绕环绕,而统领金袍军亚当爵士(8则坐在最右侧。
所有的贵族王公目视着两位新人。
维尔斯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牵起艾黎儿的手。
“我亲爱的将军,您挑战皮里斯巨蜥(9的胆量呢?不会只是这点惊喜就把你吓破了胆吧?”
艾黎儿看着自己所爱之人,眼神流出百般娇媚。
绪塔尔的第一王女,她的美貌比之蛟鱼族(1吐出的明珠毫不逊色。头发是秋天的赤褐,眼睛为徒利的深蓝,曾经的身份让她憔悴寂寞,但此刻她却因为父亲的成全而变得楚楚动人。
“是的,我的公主。”
此时此刻,维尔斯终于解开一切在身的盔甲,吻了艾黎儿的手指。
火光明亮的大厅,维尔斯撑起手肘,而艾黎儿看着交叠的双手。
“等道路畅通安全了,我们去凯岩城(11旅游吧。”艾黎儿说道,“远离父亲和绪塔尔,这些天每晚我总会陷入一个深渊梦境,无尽的冰霜,地底传来雷霆……”
艾黎儿缓缓抬头,维尔斯看到她眼中的映象:贵族、寒冰、宴会的火光。
“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着你。”
艾黎儿目光回流,“大海,山川,森林,草原?”
“还有荒漠和戈壁。”
两人在众人的高呼声中相互亲吻。
米里斯主教与盖伊交换眼色,走下席座来到两位新人的身边,主持圣神的仪式。
“经由这一吻,献出我的爱!”
维尔斯声音低沉且厚重。
艾黎儿应声回复后。
维尔斯将她拉近,长久地深吻。
国王则庄严地宣铁血银色骑士团和艾哈迈德家族将是一个躯体,一个心灵,一个魂魄。
札尔斯坐到窗边座椅上喝酒,打量着宴会的所有王公贵族。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亮还未升到地平线之上,但烤面包和烤肉的香味已四散飘逸。宾客们很快便会涌入王座厅,毫无疑问,这将是一个充满歌声与辉煌的夜晚,代表王权与军权的结合,展示出绪塔尔大联盟的富裕和力量,威慑全国诸侯归服盖伊的王化。
目睹史坦尼斯·席恩(12和札尔斯的下场,谁还敢反抗盖伊的统治?
各个大陆地仍有战事,但四处的火星正渐渐熄灭,传说的英雄之光正在显现。
维尔斯喝了一杯酒,随后挽着挽着艾黎儿,加入到那向王座厅汇集的丝绸、缎子和天鹅绒河流中。许多宾客早已进厅寻找好了属于自己座位,维尔斯领公主以尽必要的礼数,在宫子王侯前。
“你看起来格外优雅迷人,孩子,”奥莲娜·提利尔(13夫人蹒跚走近,那身金丝裙服显得比这老婆娘本人还重,“美中不足的是,风稍稍乱了头发。”矮个老妇替珊艾黎儿理散开的发丝,将它们放回原位,再整好发网。“我为你感到高兴”她继续漫不经心地拨弄,“不错,你的母亲虽说是个蠢货,可我们要沦落到在婚宴上杀人的地步,实在没得治了。噢,这下好多了。”奥莲娜夫人微微一笑,“很高兴知会你,孩子,后天我便要动身返回新城(14。如果照实说,我受够了这臭烘烘的城市。男人们离家打仗期间,你愿意陪我做小小的拜访吗?我会非常想念艾莉亚与她可爱的同伴们,若有你陪伴,可真是太欣慰了。”
“谢谢您的好意,夫人,”艾黎儿道,“但我必须陪着我的夫君大人。”然后目光流向身边的维尔斯。
奥莲娜朝维尔斯露出一口充满皱纹的无牙笑容,“噢?请原谅无知的老婆子吧,大人,我并非要拐走您可爱的妻子。您莫非不统帅铁血银色骑士大军前去对抗邪恶的敌人么?”
“我的大军是铁马与骑士。萨克斯虽是些许蛮族,但绝不是魔邪之物。”
“那当然,那当然,铁马与骑士。毫无疑问,萨克斯的军队确实不容小觑。”
维尔斯又道:“奥莲娜夫人,我们夫妇该就位了。您虽贵为一方,但您刚刚对王室不敬的话语,可不能算的上没听见啊。”
“怎么,国王的亲卫竟喜欢与我这个老婆子较真?”
奥莲娜又道:“不过是七八十岁的老妇人,也懒得管这些闲事,只要孩子们过的开心就好了。天哪,七十七道大餐,是不是有点过于铺张,大人?我最多只能尝尝三四道,噢,我这种小个子真是不走运哪,您说对吧?”她又摸摸艾黎儿的头发,对维尔斯道“好啦,快去吧,孩子,开心一点。我的护卫呢?我的护卫上哪儿去啦?左手!右手!快扶我上高台。”
夜幕降临,王座厅内已灯火通明,每个壁台的火炬统统点燃。已到的客人站在长桌后。旁听席上全是乐师,有鼓手、笛手和提琴手,还有的操着号角、竖琴和皮风笛。
维尔斯挽紧艾黎儿的胳膊,沉重地蹒跚而前。他可以感觉到人们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他头上那些让他显得更老的灰发。
盖伊与戴安娜坐在相匹配的纯金王座上。侍酒们跑在前面,散下无数玫瑰花瓣,为王国的新人。
戴安娜穿黑与深红的条纹马裤,金线上衣有黑绸袖子和玛瑙纽扣;淡绿锦绣服装,紧身胸衣露出肩膀和小**的上半部。她柔软的棕发披散在洁白的肩膀,直垂到腰,额头则戴了一顶纤细的黄金王冠。王后的笑容羞涩而又甜蜜,但又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戴安妮拥抱维尔斯,亲吻女儿的脸颊。接着泰温公爵、凯冯爵士和赛尔爵士(15也上前施礼。
盖伊则接受了斐迪南教皇和两位爵士——洛拉斯和加兰(16——的致礼。
晚宴前,总主教带领大家作祈祷。
“满上酒杯!”祷词念完后,盖伊迫不及待地宣布。他的侍酒连忙上前将整整一壶青亭岛暗红葡萄酒倒入札尔斯赠给维尔斯大公的金杯中,国王双手捧起,“敬我的妻子,王后陛下!”
“戴安娜万岁!”全大厅高呼回应,“戴安娜万岁!戴安娜万岁!敬王后陛下!”一千个杯子同时碰响。
接着,“敬你们可爱的公主,我宝贵的女儿。”
“公主……”
碰杯声如同大鼓。
菜肴奉上。
第一道大餐是蘑菇和黄油蜗牛炖的浓汤,盛在镀金碗里。完了一道,还有七十六道。“北境天天都有孩子饿死,也平民为了一根萝卜互相厮杀,我们却在这里享受吃不完的七十七道菜。假如放老百姓进厅来看看,我就不相信盖伊的铁王座还能坐的稳健。”札尔斯由于胃里早已填满了怨气的酒精,所以毫不客气将大餐搜刮干净。
艾黎儿尝了一口汤,便将碗推开。“味道不好么,夫人?”维尔斯询问。
“还有好多菜呢,我亲爱的将军,我胃口小,不能先吃撑了。”她紧张地抚摸发网,然后望向自己的父亲盖伊和戴安娜母亲所在的席位。
“你在担心什么?”
“虚假的面纱。”
“什么?”
“本是一件期望已久的事情,现在却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
维尔斯眉头一簇,眼中只看到形形色色的贵族。
戴安娜笑容甜蜜,与盖伊共用七面大金杯;她美貌的母亲艾勒莉夫人,梳着长长的银色发辫,威严地陪在梅斯·迈哈德身边;王后的三位表妹像欢快的小鸟;玛瑞魏斯伯爵的黑发密尔老婆那大大的黑眼睛里放射出无限激情;而黑月人群(17,戴安妮将他们专门安排在一桌荣誉位置,只比高台矮一席,却是全厅里离提利尔家最远的地方中的艾拉莉亚·沙德正为森林的话而纵声娇笑。
有位坐在国王左手第三张桌子末尾的女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她似乎是某个佛索威家人的老婆,怀孕之后挺着大肚子,但并未影响那份与生俱来的精致和对食物与欢笑的享受。
维尔斯看着她丈夫从自己盘里喂她吃东西,他们共用一个酒杯,在不经意间频繁接吻。每次亲吻,作丈夫的手都会温柔地放在妻子肚子上,以为安抚和保护。
“不知靠过去吻她,她会怎么反应。娇羞还是可爱?我好像以前从未主动亲吻过她。话说也是六年前,我们从宴会上相知……不过,现在她是我的妻子,然而除了责任却别无所有。”
维尔斯叹口气,叫来更多葡萄酒。酒杯灌满之后,说道:“我的爱,你还记得当年你的顽皮吗?”
艾黎儿脸上瞬间爬满绯红,“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情了。”
“我记得那巨蜥倒下,朝阳透过林见照着你的那一瞬,无疑,那时的你是最真最美丽的。”
艾黎儿笑魇如花,“那你那次偷看我在平凉河洗澡的时候,我就不漂亮了?”
维尔斯差点没被她的未婚妻给噎死。
“那次…那次是科尔搞得鬼。”
艾黎儿看着吃瘪的丈夫,眉头瞬间舒展,“那过两天我们跑到萨克斯吧。”
“敌国?”
“对啊,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不过,我想到时候我的大将军可得好好打扮一番了。”
维尔斯苦笑着摇摇头,也就随着自己的新娘挑选蜜月旅行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