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的事情我们能做的有限,便是天上神明要管,也需要时间。异的事情倒是能管一管,却也还需随机应变。你驻守村社,与社神相守,遇见异常之事,就寻找相应的方法去处置。”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伱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还请夫子赐教。”
宫梦弼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最重要的是守住常理。常理就是守正不偏,就是阴阳和合,就是在其位谋其政,就是做好应当做的事情。如此一来,就算发生意外,既不会愧对自己的良心,也不会把自己陷在危险的境地。”
“守住了常理,就守住了阴阳之序,灾也好、异也好,于广阔的常理而言,就都是小问题了。”
薛念娇只觉得宫梦弼话中意有所指的东西很多,他尚且不能尽数参透,但眼下起码他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薛念娇辞行道:“夫子,我得回去了。”
宫梦弼提醒道:“不要看乌云闭月就忘记拜月修行了,拨开阴云,月亮还在上头呢。”
薛念娇应了一声,转头就朝山下行去。
康文有时候能跟得上宫梦弼的思路,多问了一句:“宫师,也就是说这梅雨还得下一阵子?”
宫梦弼道:“至少还有二旬,才能等水火相侵平息下来。”
“这会伤禾吧?”
“免不了。”
康文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她尚且不能脱了水谷精微,更不论凡俗了。这几年来,似乎就少有好时候。
迟早要闹出来乱子。
她心里隐隐约约这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