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时,后方道人又开口:“那老丈,你这舟船,一日载几个客人啊?”
“不多,不多。”连忙摇头,艄公或是怕对方起意,又补充道:“前些日子上游李家村又闹了瘟疫,这段时间水上飘的,比我这船上的还要多不少哩。”
“更不用说,这行船还要看天时,也要考虑左近水匪强……咳。”
话头忽然卡住,艄公又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此时那道人却不知何时已经将剑收了起来。
见到艄公这模样,他不禁一笑,而后乐道:“那老丈,你见过哪个剪径的穿这么一身道袍的?那不都是恨不得把那二两横肉塞别人眼前吗?”
“啊,哦,也是也是。”不好意思的把头摆了过去,艄公也认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太敏感,不过这人吃人的时代,如此或许才正常吧。
就在艄公沉湎于这股悲痛之时,船下忽然咚的一声,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后方的道人也有察觉,于是直起腰,望了下方一眼。
浑浊的江水下方,那层薄雾之下,一具浮尸慢慢的升了上来。
尸体已经成了巨人观,有些地方还有被啃食的痕迹,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客官莫要见怪,这种情况在江面上时常都有发生。”
像是见怪不怪的,艄公甚至都不愿主动扫开那浮尸,只是奋力的摇着竹竿,冲了出去。
咚!
然而,没出去多久,船底下又有声音传出。
而且并不是刚才那一具,是又有新的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