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瑞闻言站起身来,肃容道:“我们书房里说话!”
“我那好友是州府田曹下面的文书,在州府人面熟,这才打听到了一些。”钱辉随着郑瑞进了书房,落座后道,“据他所知,七年前,元家家主及夫人双双惨死,家中少子又失了踪,在当时闹得很大,这案子还惊动了洛州府,当时洛州府派了法曹参军傅老判司前往查案,据仵作判定两人系是自杀。”
“自杀?”郑瑞挑眉,问道,“那元家的大火是怎么回事?”
“当时傅老判司也有此疑,而且据仵作所言元氏夫妇应该是在大火烧起来之前便已没了性命,所以这火很可能是他人所为。”
“可查到了放火之人?”
钱辉摇头道:“当时元家死的死、散的散,竟是一个做主的人都寻不出来,更别说什么知情者了,无奈之下,傅老找了左邻右坊的人打探情况,他们这些隔墙隔院的能知道多少,都说是看到元家莫名其妙走水了跑出来救火,这才知道元氏夫妇身亡的事。所以线索就这么断了。我现在能打听到的就这些,至于之后傅老又查到了些什么却是无从知晓,只知道他当时对这案子还是心存疑虑,所以没有立即决断,于是这案子就搁置了下来。”
“那傅老判司而今何在,后来怎得又判成了谋逆?”郑瑞皱眉问道。
“傅老前几年因病去世了,这些事情也是从小傅郎君口中得知,不过他所知有限,也就这些了!”钱辉如实道,“至于谋逆这事,却真是那元家倒霉!”
“此话怎讲?”
“当时正好是徐国公谋反大案爆发,洛阳城里一大批与徐国公亲厚的官员贵族牵涉其中,刑部和大理寺忙不过来,便命了洛州府一同审理。也不知道那府尹怎么想的,竟顺手把元家的案子划拉成谋逆了!”
这个昏官!郑瑞心中暗恨,口中道:“这位府尹如今何在?”
“这个我却知道,他当时因在徐国公谋反案上出了力,所以很快就升职了,不过他毕竟年纪大了,没享受几年也就致仕还乡了。”
郑瑞在屋中踱步,半晌后,又问道:“当时傅老判司可留下什么案情记录之类?”
钱辉想了想道:“这个,我却不甚清楚,按理说官府查案应该都是有卷宗可查的,不过我那好友只是个田曹书吏,哪里看得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