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赫然是万绣楼的当家张瑰。
定然是有好事者将《玉楼春》出现在此的事情传了出去,万绣楼的当家便是前朝绣师张南的后人。
如今那一页写着双面绣法的夹页还供在万绣楼的顶楼,以作镇宅之宝。
今日听见《玉楼春》露面的消息,岂会不慕名前来。
“敢问侯爷,这本《玉楼春》可否借我一观?”张瑰喘着气道。
君呈松蹙着眉,“这可是我给沈姑娘准备的聘礼,跟我一样冰清玉洁的。沈姑娘都还没看过,怎能先被别的女子碰。”
围观的众人都默了一瞬。
这话说的,这人怎么就不知羞呢?
君呈松好似对众人的态度无知无觉一般,仍旧昂首站着,继续等着身边的下人唱礼。
沈三郎和兄弟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道:“镇远侯稍安勿躁,交相论道,则人各有二识;互易卷帙,则群皆有所得。
《玉楼春》束之高阁,永远只会是一本孤本,若是能给向往之人借阅,才是价值所在。”
君呈松无动于衷。
沈三郎只得又说了一句:“青鸾在族学之中,也经常借阅书籍给旁人。”
这话说完,君呈松果然神情一动。
他想起初见之时,沈青鸾便慷慨地借书给他。
而后数次书信往来,果真应了这句话,交相论道,则人各有二识;互易卷帙,则群皆有所得。
原来沈家人皆是如此,难怪能教出如此钟林毓秀的沈青鸾。
他忽然认真地看着沈三郎,暗道他和沈青鸾日后若生了孩子,便送到沈家来教养。
既省事不说,还能将孩子教养得知书识礼。
若是为此,这会可得和这些公子们好生亲近。
心中思忖着,君呈松装模作样地冲着沈三郎躬身行了一礼,“三哥说的是,呈松受教。
既然如此,唱礼之时《玉楼春》可供这位姑娘暂时借阅。”
他模样恭敬,沈三郎却神色一阵僵硬。
这个男人好不要脸,明明比自己年纪还大,居然一口一个三哥叫自己,羞也不羞!
只是很快他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因为张瑰捧着那本书,居然一阵激动地缓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