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饿啊!”剑心舔了舔嘴唇,手中断刀直直地刺向这个怪物的颅骨,希望可以一刀捣碎这个怪物的大脑,然而它的颅骨出乎意料的坚硬。这时剑心下意识地向下看去,不知何时这个怪物的双手已经重新生长出来,正抓向剑心双腿。剑心右腿使劲,一腿将怪物踢开和它拉开距离。这时剑心才发觉到,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腾起了灰白色的瘴气,虽然不太清楚这个瘴气会不会对自己造成负面影响,还是先屏住呼吸为妙,这个怪物似乎短时间内无法杀死,还是先离开这片瘴气再做打算。剑心看了眼怪物确定了下它的位置,向着家里赶去。
在剑心离开之后,趴在地上的怪物慢慢地直起身来。沉浸在灰白色的瘴气里,不论是它背后还是头顶的伤口都开始缓慢地复原。怪物歪了歪硕大的头颅,殷红的眼睛呆滞地望向剑心离开的方向。上下颌骨不停地抖动,杂乱的牙齿碰撞声慢慢地汇成了一个词:“饿啊——!”
虽然灯笼弄丢了,但凭借着对大普贤山地形的熟悉,剑心很快就找到了回家的路,唯一让他感觉不妙的是,这一片瘴气好像没有尽头。剑心攀上一株扁柏的树冠,借着月光远远望去,月色下散发诡异红光的灰白色瘴气边界在整片森林里格外显眼,这时剑心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始终无法摆脱这片灰白瘴气,并非是这片瘴气的范围有多么的大,而是这片瘴气的中心正追赶着他。既然逃不出去,剑心也不再浪费体力,将放着盛有宗严晚饭食盒的包袱系得更紧一些之后,他摆好架势,左手握住打刀刀鞘,右手握住刀柄,躬身直视前方,肌肉放松,打磨形意。方才奔跑过程中不小心吸入了一些瘴气,到是让剑心明白它们并不妨碍呼吸。
在剑心视界的远处,大头怪物四肢伏地地奔跑着出现。虽然看不清它的具体模样,但有一点剑心可以确定,这个怪物似乎变大了一点。怪物俯身在地,渗人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剑心,像是在看着什么珍馐。它在剑心的刀剑范围之外徘徊着,双手慢慢地浮现出一层红光,就在红光浮现的一瞬间,怪物猛的一个转身,像饿狼般扑咬向剑心的咽喉。也是这一瞬间,剑心视界里的怪物坍缩成了一个篮球大小的黑点,来不及思索这是什么意思,腰马合一,居合——斩!手中的断刀切切实实地斩到了怪物的颈部,将其击飞,但并没有斩断的手感。在剑心的独特视界里,他斩向黑球的一刀,从黑球光滑的表面滑开。这时剑心才明白四周的灰白色瘴气的效果是什么:它严重地削弱了剑心的体力。
怪物被剑心击飞,在半空一个翻身像猫一样落在地面,四肢着地,涎水直流!剑心注视着怪物,心中思量这要快一点结束战斗,要在体力还撑得下去的时候结束战斗,陷阵之志,有死无生!这边剑心心念未落,那怪物用手背搽了搽嘴角涎水,然后下一瞬间那张丑脸就贴在了剑心面前,干枯的右手红光一闪,掏向剑心腹部。诧异间,剑心只能用持剑的右手下落格挡,“咔嚓”一声,剑心的掌骨带着右臂胫骨一并折断,剑心左手接住从右手滑落的半截打刀,然后一脚踢在怪物太阳穴,将其踢飞,同它拉开距离。做完这一切剑心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右臂钻心的疼痛,双目圆瞪,额头青筋鼓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嘶——操!”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剑心忍不住爆出了前世的粗口。
腹中无处不在的饥饿让剑心更加盛怒!他左手握刀在下垂的右臂上滑开一道伤口,殷红的鲜血汩汩流下!断刀朝着那怪物一甩,些许血珠溅落在那怪物脸上,“你想吃我是吧?来啊!”鲜血的味道刺激着那怪物,也同样刺激着剑心,在剑心的额头,两枚殷红的小角刺破额角的皮层,缓慢生长。看见这一幕,那怪物焦躁地捶打着地面,也是这一瞬,剑心提剑前冲,在他的视界里,怪物身影坍缩成的黑球一直都悬浮那里。焦躁的怪物也像一只野兽般向剑心发起冲锋,两人相接一瞬,那怪物人立而起,两只闪烁着红光的手一只袭向剑心左胸,一只攻向右腹。剑心回想着此前和宗严的一战,半截打刀在空中划过一道“s”,几乎是同时地震开了怪物的双手,然后山中山风顿起,两扇肺叶从这片瘴气里榨取着为数不多的氧气,在一道璀璨的剑光里剑心斩出了足足十剑,手中疮痍满目的半截打刀像一柄锤子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地将剑心的一道剑气钉进了那怪物的脖颈,小夜时雨,一之形。“咔嚓”,颈骨和刀身断裂的声音传来,剑心左手握攥着刀柄,猛地收回,再一记直拳打出,“拜托你,不要再回来了!”视界里悬浮着的黑球龟裂着露出了它包裹着的漆黑小点,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拳,怪物硕大的头颅旋转着飞向远处,黑色的鲜血汩汩地从怪物的断颈流出!这一击之后,剑心精疲力竭,他大口喘着气,想找到那颗怪物头颅,再补上最后一刀,但还没没等他走出几步就踉跄着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剑心不远处的腐叶堆里,怪物头颅死死地盯着剑心的身体,它卖力地伸长着舌头在地上舔舐,期望着可以向剑心靠近。森林里面的灰白瘴气慢慢散去,穿着云青色剑道服的柳生宗严缓缓踱步而来,“啪”像是踩碎一枚西瓜,宗严踩碎了那颗怪物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