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从前有两个人,现在只剩了舒烬一个人,可是家就是家,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也要回来。
冬天没有什么农活,村里人多是睡到天光大亮才起来。
各自吃完早饭出来聊天才看见,舒家门口的雪扫了出来,想必就是舒烬回来了。
村长张大勇就住在舒烬家隔壁,知道舒烬回来了,拎着一袋米就过去了。
这时候院坝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舒烬生了火盆,老老少少的都围坐着火盆聊天。
“你这丫头回来怎么不给我说一声,说了好歹有人去接你不是。”
张大勇把米往舒烬怀里一放,搬了一把凳子就坐了下来。
“我回来的晚,谢谢张叔。”
一早上,舒烬又是收米又是收菜。
“小舒是个好孩子,没有忘本。”金婶望着舒烬,笑眯眯的。
“那可不,这可是我们穷沟沟飞出去的金凤凰,大学生哩。”
杨贵全说着话,朝火盆檐子上磕了磕旱烟杆。
“也就是老舒头福薄……”
杨贵全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被旁边的杨祥踢了一把。
“你是没话了,抽你烟。”杨祥白了一眼自己二哥。
村里都知道,舒烬从小命苦,是舒道临从山里捡来的没人要的孩子。去年舒道临去世了,舒烬又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看着舒烬神色没什么异样,村里人迅速转移了话题。
聊的正热火朝天,又来了一个人。
看见来的人是洪昌廉,唠嗑的都不说话了,个个像是见到了瘟神。
只见洪昌廉往院坝走来了,原本唠嗑的人都不自然的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像是生怕他过来了一样。
舒烬只是看着有人来了,外面没有凳子坐,转身进屋搬了凳子。
等再出来的时候,外面只剩了火盆空凳子和洪昌廉。
“小舒,你救救我。”
洪昌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任凭舒烬怎么搀扶也不起来。
“你看我的腿。”
洪昌廉掀开自己的裤腿,皮肤如同烧制的冰裂纹瓷器。
轻轻一敲,皮肤沿着裂纹皲裂,掉落在地上。
掉下来的皮肤碎片,像鸡蛋壳,只不过还带着血肉。
舒烬捡起一块皮肤,有些硬度但是不多,脆脆的,使些力气就能掰碎。
但看着洪昌廉的表情,没有丝毫痛苦,仿佛这些不是从他身体上剥落下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