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口饮尽壶中千年醉,发出大笑。
狂笑之后,便是用似恨又怜,似悲又怒的眼神,冷冷注视那携队而过的楮知白。
明明饮的是热酒,脱口却冰冷。
“传到狗身上去了!”
“传到他讨好主子上去了!”
“传到他昔年麓山同学对他失望上去了!”
酒壶被一下摔碎,瓷片飞溅,一片出阁楼飞向楮知白。
瓷片细小,正好划过楮知白的脸。
一条血痕,缓缓出现。
楮知白看向落入案中的瓷片。
“什么人!”
侍者爆喝,“敢犯帝威,找死!”
戟卫虎目怒睁,可怕血气如蛟龙嘶吼,摇动摘星楼。
楼中修仙者惶惶不可终日,师兄更是被逼得连连后退。
摘星楼摇摇欲坠。
而狂徒则站在栏杆之内,侧身坐上摇晃栏杆。
他神色戏谑,不惧能斩大妖的戟卫。
楮知白看到是他,眸色暗了暗,抬手说道:“姜侍者,少生一事吧。”
姜侍者闻言先是皱眉,又看向托着圣旨的玉案。
他迈着碎步上前,伸出两指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块细小瓷片。
“好了,便听楮大儒一言。”
姜侍者哼了一声,“那些个修仙者,真是该死。”
楮知白淡淡说道:“外乡之人,何懂得圣帝之威。”
“还是读书人的嘴会说话,难怪陛下对楮大儒甚是器重。”
姜侍者矫揉造作抿嘴一笑,“这金榜之事还劳大儒费心了。”
“为圣帝分忧,是老夫之福。”
二人交谈,携带队伍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