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呸了一声“胡说什么,这种话不能乱讲的,说出去我们怎么见人?不是她们的事,是二嫂。”
邹秀荣自从签了和离书后,与孟思远算是了断了夫妻关系。赵冠侯并没有在两人和离书上盖印,也不许下面的官员盖,这事在法律上还不算通过,可是对于当事人来说,就已经与和离无差。孟思远派人送来了几十个箱笼,里面放的既有邹秀荣当日的嫁妆,还有一些房地契,显然是分割夫妻财产。
据说里面还有一件邹秀荣上学时的衣服,是两人第一次约会时穿的,把这都送来,证明恩断义绝。邹敬泽以家无再嫁之女,无犯法之男为自我标榜。对于女儿和离这事,视为奇耻大辱,不许邹秀荣回娘家,她目前也就住在巡抚衙门里。
好在她为人比较西化,没有因为和离就寻死觅活,至少白天的时候,表现的与往常一样,依旧负责山东的财政核算,军需粮台的总复核。听到她出了问题,赵冠侯也提高了注意力。
“有什么事?二嫂在咱这,咱是有责任的,将来我怎么着也要促成他们夫妻破镜重圆,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就对不起二哥了。”
“这话我不敢乱说,只是听下面人讲,二嫂前几天到布政衙门还帐本的时候,玉山与她说了些什么。分手以后,二嫂的表现有点怪怪的,精神有点恍惚,两三天神不守舍,不晓得是什么原因。”
“又是玉山?这家伙倒是跳的很欢么,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这事我不好过问,你们女人之间好说话,问问二嫂怎么回事,若是玉山对她无理,我就要他的命!”
翠玉摇摇头“大太太去问过了,没问出来什么。你也知道,大太太现在不像过去,很有些本事了,连她都问不出,别人去了估计也是白搭。谁问,二嫂都是一句话,没什么。我在行院里,见过不少女人遇到麻烦的时候,都有类似的神情,所以要跟冠侯你说一句。要关心一下,别让二嫂出了什么事。可是这话关系到一个藩台老爷,万一事情弄的不对,二嫂是为了别的事伤心,后果也很严重,我也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好翠玉,你这消息送的很对,不管因为什么,二嫂的表现都不正常,而且必然跟玉山有关。我必须要找玉山,好好谈一谈才行。”
不等赵冠侯找玉山,反倒是玉山先下请贴,请赵冠侯见面。此人初到山东时,锋芒不露,仿佛人畜无害。这时京城朝局变化,他借机生事,却显示出极为出色的办事能力,让人对其不敢再有小觑之心。他谋取山东巡抚固然为利,但是自身也着实有着不俗的才干。
两下见面,就是在翠玉当老板的得意楼里,坐定之后,玉山先行敬酒,与赵冠侯寒暄一番,又称赞着厨师手艺。等到说过闲话,他才转入正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