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场场的大雪下来,镇平王府快速的走完了六礼,婚期定在了明年的三月里。
说起来,明年对于沈府而言,当真是喜事一桩接着一桩的。等十八娘出嫁之后,大约就要替沈琅娶亲了。那时候李谦之和沈琴的事,也成了过眼云烟,这长安城里有的是谈资,无论是多大的事,议论个几日,也就渐渐地被人遗忘了。
就好似一场大雪下来,人们只看到了雪的白净,却忘记了它所掩盖的肮脏。
品榴苑里,烧得暖哄哄的,满地都是金黄的纸钱,十八坐在桌前认真的用白纸包着包袱,她的面前已经有厚厚的一沓了。
沈庭甩了甩自己的手臂,挠了挠头,弄得满头纸屑,“我们包了这么多钱,够阿娘用上几辈子了吧。十八娘还买了金山银山,更是弄了房子马车的。不过,你弄纸糊的丫鬟也就罢了,怎地还弄小厮呢,个个我瞅着有些像我爹呀。”
沈耀听着,写包袱的笔一甩,一下子扔到了他的头上,“父亲也是你能编排的,好好的包,你看阿琅都包了多少了。”
沈庭扭头一看,冲着沈琅呲了呲牙,大家都坐在桌边包,偏他要弄个小凳儿坐在沈耀旁边,也不嫌腰疼。
见沈庭看过了,沈琅幽幽地看了看他的身后,眼神闪闪躲躲的收了回来,沈庭被看的毛骨悚然,结结巴巴的问道:“阿琅,我的身后有什么,你可劲儿瞧……”
沈琅却是不说话,对着他阴深深的一笑。沈庭一个激灵,吓得一跳三尺高,风一般的跑到十八娘身后去了。
这一下子,满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沈庭这才明白过来,顿时大怒,“阿琅,你个混蛋,竟然诓我。”
沈琅却是懒得理她,兀自包自己的,不一会儿,最后的一些也全部都包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