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抱着头颈,身体蜷缩成虾子,依旧紧攥着抓到的干粮。
人贩子的头目又扔了一块儿干粮去另一侧,几个人从泼皮这儿抢不到,便又去争抢新的食儿。
这一切,对魏家人来说,比流放时还要可怕。
大夫人和楚茹一人搂着一个孩子,紧紧地捂着他们的耳朵,不想让他们听到看到更多,受到更多的伤害。
魏璇不忍心看下去,眼泪在眼里打转。
就这个功夫,周遭的野菜便被难民们一抢而空,有女人故意推撞魏家人。
魏家三个女人咬着牙忍下,不敢反抗。
他们和一般难民的气质迥异,打从一出城,就被盯上了。
美貌没有强大的保护,只会成为祸害,即便她们用土抹脏了脸,人贩子、难民中的男人们也都用最恶心最赤|裸的眼神看着她们,想要侵犯她们。
魏家女人烈性,已经做好了受辱便一了百了的准备,若是拿孩子威胁她们,她们也做好了带着孩子一起从这个残酷的世上离开的准备。
泼皮保住了她们。
他说她们这样识文断字的漂亮女人,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死了就一分钱也赚不到了。
他跪在地上低声下气地求那些人贩子,任打任骂地讨好这些壮汉,每一天都挨打,暂时保住了魏家的女人们没有真正地受辱。
眼神、言语、动作的骚扰避免不了,而其他女人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拉走,也是从那时候,魏家人开始受到同为弱者的难民们的排斥和明里暗里的欺凌。
每一天,三个女人的神经都无比的紧绷,若非为了孩子,咬着最后一股劲儿,根本撑不下去。
现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从一开始的齿冷发寒越来越靠近崩溃的边缘。
泼皮疼得动弹不了,蜷缩在原地许久,才试探地动了动。
没抢到干粮的难民又将饿狼一样的眼神落在了他身上,也有可能是纯粹的记恨,要发泄,便又冲向了他。
魏璇向前塌了一步,大夫人和楚茹死死地拽着她,内心的自我谴责让她们根本不敢去看泼皮。
泼皮又被打趴在地上,手仍然攥着拳,掌心朝下压到身体下方,不让人抢走那块儿干粮。
拳脚越来越重,人贩子头目忽然抄起棍子,打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又接连落在其他人身上。
他极其暴虐,“我让你们咬了吗?畜生真是不听话。”
那些人霎时就没了气焰,身体畏惧得疯狂抖动。
一层一层,他们对比他们更弱的进行凌虐,更凶恶的轻易抽掉他们的骨头。
头目走到泼皮面前,恶劣地踩住他握着干粮的那只拳头,碾了碾,引诱道:“不就是个女人吗,想不想跟我干?这些女人,想要哪个要哪个,今儿换一个明儿换一个,你要是一晚上想要几个,也不是不行……”
壮汉们一阵□□,眼神赤|裸地扫过魏家三个女人。
她们浑身颤抖,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