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磐喉间发苦,无计可施。
见她再没了什么话可说,关伯昭又道,“冤枉不了你,崔老先生来,自会细细盘查!”
阿磐怅然一叹,知道关伯昭不会听她辩白,崔老先生对她又素来最是厌弃,放眼整个魏国,除了谢玄,竟无一人可以托付。
最后也只有一句话,“将军请等大人醒来,请大人亲自问罪!”
却也只换来一声冷笑,“还想等主君庇护,你做的是什么春秋大梦?”
是啊,她害苦了谢玄,怎么还敢妄求谢玄的庇护啊。
木然立着,恍恍惚惚的,由着人将她双手牢牢捆了,往殿外拖去。
她只看得见谢玄不省人事,口中满是鲜血。
那些鲜血啊,顺着他的唇角往外淌去,已不知到底是淌了多少重了,也不知是还在继续淌,还是已经不再淌。
也不知,不知还活着,还是已经,已经......已经中毒身亡。
那些忙碌的身影将他严实地挡住,她便再也看不见了。
被人押去殿外,又被人往阶下押去。
踉踉跄跄,蹒蹒跚跚。
直到下了九丈高阶,有人牵了关伯昭的马来,她浑浑噩噩的,不知到底要被如何处置。
由着人将她拴上了关伯昭的马,那黑脸的将军扬鞭一抽,打马起步,整个人便猛地一下被拉拽在地。
来时那人携她的手进的宫,走时她被人押着,架着,被快马拖了出去。
那马就在邶宫的青石板上疾疾奔跑,把她从邶宫拖出来,又沿着邯郸的大道继续往前拖去。
马跑得很快,那瘦削的身子就在青石板上不住地颠簸翻滚,几乎要在那长长的大道上拖出一溜火星子来。
不知要被拖到何处,也不知被拖了多久,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颅内就活似有人在奋力击鼓,咚咚击打个不停。
身上已不知到底多少擦伤了,只知道那华贵柔软的宽袖大袍几乎被磨得稀烂,再往前拖一步,便磨得更烂,人也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