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喊什么喊!”
几名婢女接连坐起身,屋里一下子喧杂起来,“要睡就睡,不睡滚出去,打扰了我们休息看不扒你皮。”
“我没招惹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婢女们不以为然,一个个歪在床上,“嘁,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不服告诉管事啊,看管事给不给你做主。”
令颐紧抿着嘴唇,面色苍白。
管事当然不会为她做主,否则也不会刻意给她安排繁重差事,管事说的很明白:是奉上头意思行事。
宫宴上那越王曾劝阻行牵羊礼,嫡公主被马车撞飞时他还出手帮她,令颐曾认为这个男子品行不坏,可如今……果真人心难测。
“瞧那可怜巴巴模样,这儿没男人,跟我们使这套没用。”
又一婢女嬉笑嘲讽,“还以为王爷会可怜她做个通房呢,也不过如此嘛。”
“赵氏一族忤逆混账,王爷没把她丢进青楼泄愤已经是便宜她了。”
“我算知道什么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当初王爷有心娶她做王妃,若早些答应这会儿已是府里女主人了,哪会是这般光景,一妻一婢的区别可当真大啊。”
几名女使嘻嘻哈哈调侃,其中一人挤眉弄眼笑意颇深,“何止是王妃呀。”
话虽未说破可大家都听得明白。
太子和越王是皇室最出色的两位皇子,自小得君父看重,谁人都知下任帝王必出自二人之中。
太子年长,兼性子明朗豁达,比起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越王更易得朝臣拥戴,故此立储呼声胜过越王。
而今太子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有恙越王必是新的储君人选。
眼下的越王妃就是将来的太子妃,在世人眼中赵令颐错失的何止是王妃之位,是国母位子。
“真是个没福气的,骨子里的低贱。”
说罢不再理会那个可怜女子,几人乐悠悠躺下,各自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