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说真的,在新兵连的时候,腊八那个夜晚,我在被子里偷偷流过眼泪。”
从与束维占的交往中,梦独了解到,束维占的经历非常简单,从未经过什么风雨,一直承受着家人呵护。梦独安慰道:“束维占,既然我们选择了当兵,那就注定要离开家;再说了,哪怕是不当兵,也不能老是待在家里,我们总得学着自己长大啊?”
束维占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闭口不言了,过了一会儿,他对梦独说道:“梦独,我今天跟你说的话,是我的心里话,我是信任你才跟你说的。你不会跟连长指导员还有乔排长反映吧?”
梦独觉得好气又好笑,但他既不气也没笑,而是对束维占说:“什么话?我梦独是那种人吗?实话跟你说,我梦独压根儿就不是翻舌头嚼舌根打小报告的人,更不是那种为了自己进步就踩别人肩膀拼命朝上爬的人!”
“我相信你。”束维占说。
“相信我,没错。不过你的从不相信到相信转折得有点儿快啊。”
束维占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
快到哨位了。
二人继续踏雪前行。好在这个夜里风力较小,他们不必承受寒风割裂脸庞之痛。
二十多米外,两个相对的岗亭如两个沉默的巨人,在夜色里巍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