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荟历也颔首同意,“我还有一个条件,到那之后,东西得让我先挑。”
卢利暗暗起火,王八蛋,真以为自己是老大了?“这样吧,历哥,我先问问您,你能吃下多少?每天一共是四十吨,你能拿过去多少?”
“三吨。”
卢利一指恩记,“那你知道恩记要多少?”
“废话,他能要多少?我只敢要三吨,他能要多少?”
“我告诉你吧,像你这样的人,大多只敢要个三两吨的样子,人家恩记,把剩下的全都包圆了——你是不是不懂?我解释……”
“不必!”谭荟历两排牙齿快速蠕动,半晌的时候,呸的吐一口红得如血的唾沫,瞪着眼睛看向严国恩,“恩记,你把剩下的全要了?你不怕撑死啊?”
严国恩嘻嘻一笑,他本来就生了一副中西合璧的面孔,这一笑起来就越发的不似中国人了,“历哥,猫有猫路、鼠有鼠道。我既然敢拍胸脯说吃下来,肯定是有卖出去的地方,这个嘛,嘿嘿,佛曰,不能说,不能说。”
谭荟历又啐了一口,“你个老母!你当我真不知道呢?谁不知道你恩记除了小蓬莱之外,还让你妻弟在庙街和钵兰街弄了两处菜市?”
谭荟历这样当众揭底,即便严国恩明知道自己得罪不起他,也忍不住脸上变色,他嘿嘿笑了几声,“历哥你可真行,我这点小买卖,原来也瞒不过您的法眼。”
这番对答里的火药味十足,卢利赶忙说道:“历哥,怎么样,人家恩记一口气吃下这么多,你拿什么和人家比?”
谭荟历呸了一声(卢利发现,他真是挺爱吐唾沫的),“干嘛,利记,谁拿得多就可以挑好的?”
“没错,就是这样,你想怎么着?”
谭荟历竟无可答对了,怔了一下,恶狠狠的点头,“好,我就看你恩记能卖出去多少?你可得想好了,给酒楼饭店配菜是一回事,在菜市自己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别以为这是什么老大的便宜,你……你且等着看吧!”
严国恩岂能为他这几句话吓到,虽然知道他说的有些道理,但心中憎恨对方在人前为自己透底,因此怡然不惧的回敬了他一句,“多承历哥关照。我严国恩规规矩矩做生意,不怕有人捣蛋。”
谭荟历冷笑一声,二话不说,率先冲出门去;山记叹了口气,几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