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名字,名字很短,只有一个词,n开头。”
“哦,我知道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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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的第四天,她收到brp,她把brp收在钱包最里面,发誓这辈子都不再离开它。她再一次买了咖啡,与上次不同的是,她没有买三明治,而是买了热乎乎的汉堡薯条,气味顷刻充满整个车厢,一整排的乘客都用余光看她,她视若无睹,继续读《远大前程》。
“皮普得知自己的赞助人并非郝维香,而是被自己放走的逃犯,皮普成为上等人的愿望落空了,跟艾斯黛拉结婚的美梦也落空了。他郁郁寡欢,诘问郝维香小姐为何误导自己,皮普痛斥郝维香不该因为自己被男人欺骗,就将艾斯黛拉培养得怨恨男人。
逃犯再次出逃,跑去跟皮普相见,又再被抓回去,他心心念念想要留给皮普的财产最终全部充公。
逃犯临终前最后几天,皮普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在弥留之际告诉他逃犯,艾斯黛拉就是他的女儿,她现在过得很好。最后的最后,皮普回到庄园,跟艾斯黛拉重逢,开放式结局。”
整个故事围绕皮普和艾斯黛拉展开,其他人简直像是为了营造冲突硬塞进去,她不免疑惑,就那么两面之缘,真就能让一个男人如此死心塌地爱一辈子?皮普到底爱艾斯黛拉什么?
到了公寓,她便迫不及待的把旅行奇遇告诉妺喜,当然,略去了白鹿的部分。
“那是巴黎,怎么会有红灯区?”妺喜问。
“巴黎的人就不及时行乐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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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法国之行严重超出她的预算,没想到人到中年还能经历一次打工。每周房租175磅,自己做饭餐饮可以控制在5磅以内,加上水、电、网络和电话费,每个礼拜固定支出大概25磅,也就是说,她至少要工作3个小时。
她找到一间新开的中餐厅,老板夫妇刚移民过来。银行履历竟成了竞争优势,她从十几个人中脱颖而出,成了这家餐厅第一代收银。收银系统很简单,比银行系统简单得多,她只花了不到半小时便学会,剩下的时间用来自己摸索。老板夫妇的英文并不算好,平时跟人谈事都要靠儿子。
店长夫妇原本在国内开烹饪学校,忙于工作疏忽了儿子。儿子学习不好,他们便送来英国读书,儿子在爱丁堡的姑妈家从小学四年级一直住到初中毕业,后来嫌爱丁堡风太大,一个人去了格拉斯哥。
再后来他们夫妇卖掉烹饪教室,去格拉斯哥陪读,丈夫做厨师,妻子做服务员。中餐在英国很受欢迎,丈夫一人的收入就能支撑全家。他们工作了两年,再加上烹饪教室的那一点转让费,在格拉斯哥买了房子。随后的日子,夫妇俩每年花一半时间工作,剩下的半年到处游玩,如今儿子大学毕业,申请了伯明翰大学的研究生,他们到现在都说不清儿子是什么专业,学什么无所谓,他喜欢就好。夫妇俩玩腻了,又不愿闲着,便着手开饭店。
那是她从未设想过的生活,她总以为厨师、服务员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现在在看是她太狭隘了。她又招来一名全职,叫珍妮,珍妮声称自己刚满3,但老板娘不买账。“刚3岁就有十几年工作经历?”
讨论最激烈的要数厨师们,有人说她手上的皮肤很松弛,至少五十岁;也有人说她经历那么丰富,交往过得男人都能从店门口排到火车站,听她说话的腔调大概四十岁。珍妮身上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既危险又迷人。珍妮看所有人都带着不屑,交谈起来又是令人不适的坦诚,她偶尔提起比自己大2岁的老公,以及常常来接她下班的19岁罗马尼亚男友。
“那鬼佬最起码25岁啦。”点心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