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说道:“要去也是一起去!你那我又不是没见过,咱俩还谁跟谁,有道是有福同享。”
“有难你当!”两人默契地指了指对方,随后又是一阵嬉笑怒骂,两人粉拳阵阵,玉指呲水,你推我闪地扭打起来。
这一幕虽发生在人群之中,却难逃老太师的法眼,那两人正值青春年少,明眸皓齿,乌发如漆,肌肤如玉,那稍显媚态的女子一张瓜子脸,清秀艳俗,那玉京可是更甚,一张娇美无比的鹅蛋脸仿佛看尽了世间百态,只剩下了清新脱俗,那樱色的小嘴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媚而不妖,若说这脸蛋自然是年纪稍小些的玉京更是出色,可要说这身段,那自然是年纪稍长些的那位小宫女更佳,她们两人的扭打更像是两株名贵的花朵在风中争奇斗艳,真是:
严冬傲雪美人娇,
国色天香花枝摇。
风含情来水含笑,
喜上眉梢正妖娆。
管事太监回头怒斥道:“放肆,还不过来站好!”
两人不再撕扯,胆战心惊地小跑过来,两对胸前的小马驹在历经了水花和阳光的洗礼后,仿佛要脱缰而出,愈发不可收拾。
两人齐刷刷地跪下又一起说道:“贱婢来迟,还望管事大人恕罪!”
管事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人识相地又说道:“请太师和丞相大人恕罪!”
这回没等老太师先发话,左丞相王启倒是先抢着说道:“你们的罪过可海了去了啊,这今后怕是要让本官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啊!”
老太师盯着两位宫女,眼神游离,喃喃道:“罪过,罪过,莫说是王大人,便是老夫也是春心荡漾啊!若是再年轻个五十岁,怕也不会让这对璧人沦落至此啊!”
“这回定能让圣上满意,此乃大鸢之福啊!”若不是刘忠贤提醒了这么一句,众人恐怕都要沦陷于此。
老太师步履蹒跚地走到了两个佳人的跟前,竟忘了拿上从不离手的拐杖:“都起来,让老夫好好瞧瞧!”
两人平身,老太师一眼便看出了小宫女的小伎俩,伸手往小宫女的肩膀上轻轻一掐,竟是一团厚重的棉布。
小宫女心里开始慌张起来,没等老太师问话,玉京抢先替姐妹答道:“平日里事务繁忙,垫上一块布会好受些!”
老太师顺手又掐了掐小宫女的另一侧肩头,竟也是一团棉布,面露喜色,说道:“这挑个担子只垫一边的肩膀即可,莫要诡辩,老夫岂会不知你是个塌肩之人?”
小宫女面无表情,实则内心十分慌张,小鹿乱撞。
王启赶紧解释道:“有道是:白玉无瑕固然好,不见卞和双刖足?这世上完美无缺之事须凭天意,非人力不可为之,若是太过吹毛求疵,那偌大一块凤凰巨石,恐怕也仅仅只剩下一方传国玉玺了!再说了那西施捂胸,尚有东施效颦,纵使那白玉可见一瑕,可毕竟还是白玉啊,岂是那般凡夫俗子可比?”
老太师瞬间自省,这才是人生啊,那古来功高盖主之事还少吗?那誉满天下者若是不能够毁满天下,必将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自己这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并无半点疏漏,是时候该急流勇退了,转而应承道:“那是,那是,这时间紧,圣旨重,就她俩了!”
刘忠贤走了过来,问道:“你俩姓甚名谁,多大了,家住何处,父亲是何官职?”
玉京答道:“奴婢姓常名玉京,年方十五,永州衡山郡清泉城人士,父亲是州里的主簿常迎春,泰安十七年被父亲亲自送往京州选秀女,只可惜当年没被陛下选上,便来了这浣衣局,迄今已有三年了。”
老太师和王启窃窃私语:“倒是和长平公主年纪相仿。”
小宫女说道:“奴婢本叫江小鸟,现在叫江横波,比玉京妹妹大两岁,家住永州宝庆郡勺阳城,父亲叫江天一,是一个贩枣的商人,也是泰安十七年入的京城,只不过玉京妹妹是被送上来的,而我则是被郡守大人救上来的!”
一旁的老太师问道:“哦?这又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