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师傅学些东西,将来做一名教书先生总不是我想要的,最近我不知怎得,越来越觉得身体总在燥动;对于些人些事会想上前就狠很的来一拳,这想法是极危险的,可就是时不时的涌出。
父亲带我到后堂,一间昏暗的厅里排满了灵位。外面灰尘满布,这却干净如嘶,是老卑常常打扫吧。这婢女在我们陆家也呆了许久,是奶奶从娘家带过来的。
最新的木碑是二哥的,往上是一排又一排的先祖,父亲倚门坐下盘起双腿,双手撑着膝盖,给我讲述了陆家的历记:
阿原,我们陆家开始是璃国大将的部下,这一路走来,流了多少的血。
直到太上祖辈抗敌有功当上了大将军;后来陆家便一直将才倍出,何等辉煌。到了你阿爷那会,忽然就茫然了。一直来都是打打杀,男儿中还未出过文人骁客。上阵杀敌这条路走太远了,你阿爷年轻那会就逃出过家门,想游走四方。
可一出国境那世界就不一样了,豺狼当道,悲嚎四起,血腥飘满大地。
你阿爷番然醒悟,书生拿起了剑,剑锋也是异常锋利。
近来国与国之间相对稳定。只有国界的小动小乱,说明我们璃国的实力也是到了让人忌惮的地步。那可都是将士用血躯磊起的尊严。
“阿原,我们陆家的血就要流光了,你阿爷那下来就我一独生男儿,如今姑姐也已远嫁,这文人的愿念就只落得你身上了,对着祖上之灵起誓,不开血刃!“
父亲是希望陆家能延续下去吧,以爷爷年轻时所想的那样,可我总隐约感觉,命运的手早已抚摸了我。
我久伫立在原地,父亲望着窗外的眼,终回过神来。
“原,你出去吧。“那句话很苍凉。战场上的雄狮仿佛一瞬间到了暮年,
母亲忽得出现在院中,手撑着树,老卑女慌忙赶过来要扶母亲回房,母亲死死抓住树枝不放,她说梦见三哥回来了,要在这儿接他。
我抱着母亲,母亲的泪打湿了我的衣裳。她在这梨树下等三哥归未,就在那晚母亲走了,我没有哭,泪水好几次涌上来,可又无声退去。临走前,母亲给我留下了她家传的陪嫁玉佩,母亲的思念倾注其中,我知道母亲不会就这么离去。
父亲依旧盘腿坐着,面无表情,但我知道他的心有多痛,那个沙场上让人畏惧的男人,眼面转上了一滴泪水,只是一滴。这是父亲人生中少之又少的几滴泪珠中举足轻重的一滴。
寒风依旧欧吹,老卑女更加寡言,举止中尽透着优伤,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