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番外4(if线)(1 / 4)

这些天, 村南头的陈老三,鼻子可快翘到天上去了。

为啥

陈家那个据说在京里做大官的儿子,要回来探亲了。

说起这个陈栓子, 那可是两村一桩大大的谈资。村里的妇人阿哥们,洗衣时坐到一堆儿,谈起这桩往事, 那是说一下午也说不完的。

这娃娃还在十多岁的时候, 就被府县里来的官老爷给带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没有了音信。大家伙儿, 连同陈家的人, 都以为这娃娃早死了。

陈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村里的人,无不觉得二老可怜。

可就在差不多七八年前的时候, 打南边儿来了个人, 骑着马进了村, 半夜寻到了陈三家,递给了二老一封信。因着晓得俩老不识字, 那人还是站在院墙口把信给念完了才走的。

那信上说的是, 爹娘, 儿子一切安好, 如今成了家,娃娃也五岁大了,等日后寻了时机, 便回来看您二老。

自那日起, 俩老就一直盼着, 盼了这些年, 终于把儿子给盼回来了。

一个是多年不见,再一个就是衣锦还乡,换谁,谁能不嘚瑟

日子眼瞅着就要到了,陈家预备着备桌好酒菜招待儿子。于是,今日一大早,几个婶子大娘,就结伴到了陈家来帮工。

村里头有啥红白喜事,请人帮工是很寻常的。不过,这些年来,陈三家一直就冷冷清清的,儿子儿子没有,女儿女儿也没有一个,不说娶亲嫁人的红事了,就是俩老,身体也还康健,白事也轮不上。

好容易能有件大喜事,那还不得可劲的办了。

被陈阿奶一领进了灶屋,几个人就都忙活起来了。

都是干惯了的屋里活儿,做起来也不费力,日头还没升到正当头呢,一桌子好菜饭就都弄好了。

像是这种来帮工的,做的菜都有余,各自拿碗装了一些,就推推搡搡的准备走了。

梁家屋里好几口人的等着吃晌午饭,刚十六的继子饭量又大的离谱,刘美花抢着往大海碗里头多扒拉了些,是以落在了最后头。

出了陈家院子门的时候,便瞅着不少的村民们已经围在前头那大树底下等着了,一个个都伸着头瞧着。

这架势,约莫是陈家的那儿子已经回来了。

刘美花边走,边也探头看了看热闹。

只见着前头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前头两个骑马的人护着,后头还跟着一列人。

阵仗还挺大的呢。

刘美花往那两个骑马的人脸上各自看了一圈儿,没分出来哪个才是那陈栓子,人又围的多,她挤不进去,怕饭菜凉,干脆就回去了。

她刚一走,打那马车上头,就跳下来了一个人。

是个身穿劲装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龄,生的是高大健壮,头发往后束起,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来。

扒在人群最前头的陈家二老,一见那人,就哭出了声,“我的栓子唉”

先前几天就只是嘚瑟,可到了今日,真正见了儿子,那就只有老泪纵横的份儿了。陈阿奶哭的上气不接下的,向来泼皮的陈三也在一旁闷头不说话,还是那高大的男人,也就是陈栓子,走上了前来,把陈阿奶搀了起来,“娘,我们回屋再说。”

男人的声音也在微微的发颤。

“好好好、好好好。”陈阿奶手都在抖,颤颤巍巍的就要拉着儿子往回走,正走了两步,又被儿子拉住了。

“娘,等会。”陈栓子道,“我媳妇儿和儿子都还在车上头呢,我先把他俩先弄下来。”

“啥子媳妇儿”

“儿子”

陈家二老都是愣了。

陈栓子也没多说,折身

又回了那马车旁边,把帘子一揭,伸了只手进去。

半天,里头都没动静。

陈栓子无奈一笑,又把头伸了进去,对着里头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过了好半天,约莫是终于把人给哄好了,陈栓子才牵了一只手下来。

只见伸出来的那只手,白而嫩,今个儿太阳还不算太大,可那手白的,就跟要反光似的。

下来的是个约莫二十七八的男子。

这年轻男子的容貌,生的就如同他的手一样,像是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似的,好看的不像真人。不说样貌了,就是那身上穿的,手上戴的,也不是他们这些乡野旮旯里的见过的。

众人哪里见过这种人物,连同陈家二老一起,都大气也不敢出,就那么张口结舌的探头看着。

这年轻男子被陈栓子牵下来后,先是伸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又掀起眼皮瞧了一圈儿四周,才低声的、似乎是不太乐意的道“小幺还难受呢,你快寻个地方,让小幺休息一会儿。”

“成。”陈栓子忙道,“我去抱小幺下来。”

陈栓子紧跟着又一脚踏上了马车。这回,他再下来的时候,怀里就多了个人。

瞧着是个小孩儿,约莫十来岁,被整个兜着抱在男人怀里,小脑袋还靠着男人胸膛,瞧着有些恹恹的。

这个角度,众人看不清那小孩儿的脸,只能瞧见他衣摆下方的一双细细的小腿,裹在一看就昂贵至极的面料里。

陈栓子抱着怀里那小孩儿,又牵着那年轻男子的手,走到了已然呆滞的陈家二老面前,道“爹、娘,这就是我媳妇儿和儿子。”

陈家二老面面相觑。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陈栓子一走这么多年,陈三在外头喝酒的时候,不知道跟多少人吹过牛皮,说自家儿子是被贵人选中,去当大官、成大事去了,往后那娶媳妇儿,都是要娶千金大小姐、仙女儿的

可牛皮吹归吹,真见着了儿子的媳妇儿,还真是这么一个一眼看着就金贵的人,俩老难免还是傻了眼。

梁家那一大桌子菜实是丰盛,光大荤就有好几样,算得上是村户人家招待人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了。

可这么一桌子菜,摆在那被儿子牵回来的年轻男子面前,就好像还是委屈了他似的。

俩老颇有些局促,就光看着了,只会说“多吃、多吃”。

倒是那金贵的人俩老现在知道了,叫邵宜年的,一边紧着那道炖鸡肉吃,一边还对俩老笑,笑完了又瞅陈栓子。

这小邵生的别提多好看了,笑起来更好看,比两村公认的村花凤妹儿还标致好些呢。

陈栓子则是忙活着给二老夹菜,又给邵宜年夹菜,环顾一圈熟悉的屋子,又看看爹娘早已斑白的两鬓,不禁有些心酸。

一顿饭吃完,邵宜年进了东边屋里看儿子,陈栓子则被二老拉到了一边儿。

“栓子。”陈三拉着儿子的胳膊,往东边屋里看了眼,压着声音道“你跟爹娘说句老实话,这、这真是你媳妇儿”

陈栓子都愣了,“爹你说啥呢,可不是我媳妇儿么。”

“哦,哦。”陈三连连点头,“爹以为你这么多年不回来,又怕爹娘不放心你这么老大了还没成家,就找了个人来糊弄”

陈栓子听明白了,霎时是哭笑不得,“您想哪去了,年年同我拜堂成亲,千真万确就是我陈栓子的媳妇儿。”

说到这儿,声音又低了些下去,“只是您二老不在,没能看见。”

陈阿奶忙说,“你平平安安,没啥大事儿就成。”

陈栓子点点头,指指里头,“我进去看看他俩。”

栓子和邵宜年的儿子,陈家的小孙儿,名字叫小幺的,一回了上巧村,就生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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