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白去次卧药箱拿了温度计,回来,不由分说拉开她睡袍领口,探手进去放在腋下,让她夹住别动。
程露照做,默默低头间,瞅了瞅自己衣衫不整导致春光乍泄的胸前,再瞅了瞅面前一脸正经的男人,心里一句“流氓”,到底闷着没说出来。
可放好温度计,沈时白将手拿出来前,目光总归还是忍不住停留,指尖极轻地刮蹭了下,由衷夸奖“长势很漂亮。”
存着坏心逗她呢,见她脸颊羞恼染上红晕,他就笑得更由衷了。
趁女人恼羞成怒发作前,沈时白伸臂搂她腰背起来,说“先去洗漱,厨房熬了银耳雪梨,待会儿你喝点,我们再去药房买药。”
程露夹着温度计怕掉,还能说什么,任他使坏去作罢。
进卫生间,男人将她抱到洗手台上坐着,拿她的牙刷挤上牙膏,便像哄小朋友似得哄着她,说“张嘴。”
程露自知并没有半身不遂,但她头疼,恹恹地不想反驳,只夸奖他,“沈时白,你往后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的。”
说完就闭上眼,满脸都写着“木头人”三字,冲他嗷嗷待哺地张开了嘴。
那话大抵只是她无心之言,沈时白却没忍住,在唇角扬起憧憬的弧度。
他现在想,三年之后,或许他们就可以签署个终身的合约,并商议下什么时候要小孩,要几个最好是两个,但要怀孩子的是她,当然还是听她的。
电动牙刷只开最柔和的档位,沈时白细致又严谨,捏着她的下巴,像是个牙医般尽职尽责。
程露唇齿间很快充盈满薄荷味道的泡沫,趁那男人侧身去接水给她漱口,她睁开眼,猛地在他脸颊上吧唧了一口沫。
“做什么呢”
沈时白掀睫瞧她一眼,蹙着眉笑。
女人嘴边一圈白,笑得像个圣诞小老太太,话含糊但人理直气壮,“我生病了,还要仰仗你照顾,提前贿赂一下啦。”
小区最近的药房,走路10分钟就能到。
没开车,出门前,沈先生亲自给爱苗条的“不听话乖乖”挑选了衣服,臃肿羽绒服外加长裤和长靴,再系条羊绒围巾,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程露其实自从搬进铃兰湾来住,没几次下到小区楼下走路。
高中刚买下这房子那会儿,大部分都是周臣来找她,他比她大一岁,能跟她同年级,是专门留了级的,那时候学人玩机车,刚成年拿到驾驶证,就常常带她去夜晚城市的街道吹风。
后来出国念书,这房子一空好多年,再后来她回来,自己买了车,每天出门就只看得到地下车库的变化。
比如,现在小区外向南走两百米,有座新开通的公交站点,她平时开车不经过,所以都不知道。
而眼下那块崭新的大块公交等候牌上,正滚动铺上某港城老牌歌手演唱会的广告。
890年代的中国乐坛,当真称得上是百花争艳的大繁荣时期,港台内地齐开花,那时候脍炙人口的金曲简直多到数不过来。
程露是90后,她的青春就恰好踩在科技初步爆炸,所有潮流都刚刚好能触手可得的节点上,明星、音乐、时尚
深城距离港城那么近,程露当然也追过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