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丘丘人联姻(1 / 1)

水手在告诉我他女儿和一个牧师私奔了的时候,话说得很简短,没提太多细节。以至于我和派蒙认为那是“朱丽叶与罗密欧”的爱情故事。

那时女孩还不满十五岁,她没遗传到母亲浑身洋溢的清爽,不过身高倒是与她相仿,她还继承了父亲动作的僵硬和神似丛林狼的瘦削面庞,她的听力有些问题,并且敏感易怒。

最让水手伤心的,是牧师的虚情假意,他依靠裹着蜜糖的善意,利用母亲的缺席和女孩的软弱逐渐渗人了这个家庭。

水手很快就原谅了女儿,仿佛女儿做出的不负责任的选择和自己当初那样,只不过水手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以前的行为,于是做出了无可奈何的改变。

虽然事实上他摆脱了一个难以控制的巨大负担,但那谅解也显得太轻易了些。每次提起女儿,他都像是在暗暗责备她身上一点儿都没有她母亲的怡人美德。

水手依旧怀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狂热爱着自己的妻子,她离开人世之后,那爱意也从未间断。每次提起她,都让人觉得她仍在他身边。

只是最近,在饭后闲谈中,这类与他家庭有关的话题也越来越少出现了。

重复的命运、愈发明显的散漫和意志的丧失——他按部就班地过着越来越无用的每一天,小心翼翼地粉饰着这一点一点形成了一条导火线,目的就是要将他毁灭,或者做出改变——那改变是需要亲朋师友正能量地支持的!

我的职责慢慢缩小到了几件事:记录燃料的消耗和账单——支付六名水手、一名厨师和五位机械师的薪水——负责补给,管理粮食——控制其他不重要的意外开销——管好派蒙。

每天一小时就可以做完所有事,除了管好派蒙。

剩余的时间,我会在机械师的帮助下思索怎样才能改变难以为继的现状。

有个船员晃来晃去,总是慢悠悠的,这是闲来无事的表现,那些完成了工作的浪子都是这种状态,具体来说,他的工作是到下面的机械间去监工,还有就是代替水手在驾驶室工作,近来第二种情况已经越来越频繁。

我们的朋友开始每天都把自己锁在寝舱,并且越锁越久,眼神总像迷失在了自己晦暗的思想里。所有人都进入了被压抑的、贫瘠的绝望状态——他似乎忘记了我们地存在,有时候交流与团结是有益的,无论任何人,正如前文提及的那改变是需要亲朋师友正能量地支持的!

有一次,我竟然觉得,是船身涂的那种奇怪的黄色影响了我们的生意,本来应该等在每个港口的货运合同就是因为它而消失的。

谁会把船涂成这种幼儿园孩子安全帽的颜色的船啊。

只有他妻子在世的时候会这么做,因为在海的事情上,她与自己的丈夫一样,有着近乎放肆的态度。

只是,把错都怪在颜色上,也不过是另一种逃避问题的方法,这不是很科学的办法。

事实是,我们实在运势不佳,每一个人都有班尼特的一半霉运,都和难以抵御的暴风雨的力量混在一起,摆在了我们头上。

我一直认为,不应该给这种坏运气造成的灾难——赋予太多的抽象意义。我从来都不相信人们所说的那种班尼特一半霉运,仿佛那是天意造成的,我们无法插手干预它的变化与走向。

但是我们能改变!

当这种班尼特运气降临在我头上,我仍旧会享受提瓦特与现实世界里朋友的陪伴、与露水情人的同谋关系、与风月场所智慧又稳重的老鸨的交谈;仍会与遍布提瓦特各地的、我十分敬重的知己一起思考丘丘人历史上伟大王朝的命运:决定它们的通常是那些难以避免的、带有明确目的的联姻,我无法想象丘丘人没有公母之分,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在蒙德时,我曾与一位广受爱戴的卓越的历史学家小女孩一起讨论丘丘人——伟丘丘与大伟丘之间的婚姻。

对萌新来说,迷失在这样的历史迷宫里毫无功用,但对我来说,它却脚踏实地,具有现实意义,胜过头脑简单地一味冲撞周遭令我们困惑的状况,正是这些状况联起手来,让生命相对现实的那一边变得复杂,同时,毋庸置疑,现实的那一边又是最不现实和难以琢磨的,因为它本质上很呆萌,呆萌得可爱让人无奈。

最有助于让人好好思考丘丘人历史的是热带炽烈的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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