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里有两位当朝宰相,还有自己的父亲,当然还有我自己,所以竹奉璘必死无疑,没人能保得住他,李延庆在心中说道。
“是吗。”张谦宜闻言露出沮丧的神情:“那竹肥子也会被牵连?”
“八成会被刺配充军到沧州吧。”李延庆谈及此事也面露唏嘘。
此时的官员虽然权力颇大,但犯罪事发的处罚也相当之重,一人被罚,全家遭罪。
竹明义那肥子长得憨憨的,给人的第一印象也不算坏,却受到他父亲牵连,要被刺配充军,下场将会无比凄惨。
张谦宜闻言,心中再无侥幸,给自己倒了碗茶,想要喝杯茶压压惊,可端茶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眼看碗中的茶水就要洒在了张谦宜的身上,李延庆赶忙伸出右手握住了张谦宜的手臂:“张大郎今日还是先回家歇息吧,天色有些晚了。”
张谦宜抬起头望向李延庆,抓住了李延庆的手,眼中满是哀求:“衙内,能让我见一面竹明义吗?他已被抓到州狱中,求你了!”
“此事你去找你父亲不是更容易些。”李延庆稍稍用力,抽回了手。
“我不想见他!”张谦宜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怒意,而后又转为哀求:“衙内若是帮我这个忙,此情此义在下永生难忘,必有厚报!”
“容我三思。”李延庆端起茶碗,喝着碗底的残茶,思考了一会后说道:
“也行,你等我消息吧,竹奉璘这事将要呈给陛下,到案子了结还需要些时日,你莫急。”
此事对李延庆来说还是有点小麻烦的,张谦宜并非竹明义的亲属,也不是官员,想要见到竹明义多多少少要违反点律法。
不过看在张谦宜如此哀求的份上,又很清楚张谦宜没有什么坏心思,估计是想和友人道个别而已,李延庆还是决定帮他这个忙。
张谦宜此时也稍稍平复了下来,几次想开口,却几次欲言又止,如是再三,忽然起身就拜。
“这是为何?”李延庆赶忙扶住张谦宜。
“衙内大恩,在下暂时无以为报,只能跪拜以谢衙内大恩。”张谦宜带着哭腔。
李延庆赶忙扶起张谦宜:“男子汉只能跪拜天地祖宗父母,连皇帝都不用拜,我可当不起你这一拜。”
说完李延庆又轻轻拍了拍张谦宜的肩膀:“今日你就先回去吧,天色确实不早了,此事放心交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