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卫安又问道:“你唤何名?你有资格令吾记住你的名字。”
中年男子艰难地抬头看着卫安,却并未回答卫安所问,而是反问道:“你为何喝了茶,却无事?”
卫安闻言,淡然一笑,缓缓说道:“吾卫氏之人,不惧毒。你只须知,天下之毒,于吾卫氏之人皆无用即可。”
中年男子突然咧嘴,也轻笑一声,半晌,叹息道:“当真是时也,命也……”
“吾名,韦毒……”中年男子言罢,转过头,向上望了一眼前厅的穹顶栋梁,而后缓缓闭上双眼,便逆运内力游走全身经脉周天,不过片刻,便震断心脉,自绝而亡。
“吾记住你的名字了,韦毒……”卫安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气绝身亡的韦毒,转身迈步走出前厅。
前厅外并无一人,卫安却并未感到意外。赵够是否不知此事详情,他不知道,但是那个赵炯,肯定是此事参与者,此刻若是还留在丞相府中,那才奇怪。
卫安也懒得亲自搜寻赵够父子二人,出了前厅,他便向丞相府外走去,方走到丞相府门口,却见赵炯等在府门一侧。
赵炯见卫安独自一人出了前厅,心中仅剩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面色苍白如纸,却仍是强自打起精神,颤抖着双腿,走到卫安面前,牵强一笑,问道:“冠军公爷,您这便要回去吗?”
卫安看着面前这人,觉得今夜令他感到困惑的事情有些多。即便如今宇中城四城门都已封锁,出不得城,但是在内城和外城之中,这人若是东躲西藏,还是可以苟活一阵的,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可以苟到城门开启,到时也有一丝机会混出城外。可这人怎么就如此胆大妄为,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还是此人早已看透了生死,想通了,认命了?
“你既不跑,也不躲,反而还敢在此处等吾,你是否以为你是丞相之子,吾杀不得你?”卫安瞥了赵炯一眼,沉声质问道。
赵炯闻言,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眼中含泪,哆嗦道:“冠军公爷,求您救救家父……今夜之事,都是鄙人一人所为,家父毫不知情,求冠军公爷救救家父……”言罢,倒头便拜,以头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