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的自述(2 / 4)

“你也跟你父亲一样吗?!”

“你们这些老师到底是什么啊?拿着工资,手底下教的学生受到这种对待完全没有想过去解决吗?”

“把你们的校长叫来,今天必须说个清楚!还有那些欺负我女儿的人的家长也通通叫过来!”

“···”

那天事情闹的很大。

整个学校都知道我有个参加了那种组织的妈妈。

那些欺负过我的同学和家长都向我道歉了。

我的母亲像是胜利者一般对我说,“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就要直接说出来!我就不信没人管了!”

她丝毫没打算退出那种组织,反而觉得现在的社会没救了,需要信仰那种地方的神才能改变世界。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可实际上,只是把家务全部扔到十岁不到的我身上。

在学校,经过那次后,我的处境更加艰难了。

“呲——”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学会了自残。

想。

这是某种本能,当我感到痛苦到极点,我便拿出小刀在手腕上划出一道血痕。注视着猩红色一点点溢出,痛苦也随着血的出现而逐渐减缓。我觉得这是一剂良药。

我还没绝望。

我认为只要到了初中,去远一点的地方读初中就好了。那样不管父母做什么都跟自己没关系,只要给学费和生活费就好了。

“不行。你只能读镇上的初中。”

然后,这渺小的憧憬被轻易粉碎。孩子没有拒绝大人的权利。

明明是完全不负责任的父母,却好像装作很负责的父母来告诉自己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但没关系。

我还可以希冀,还可以去期待高中。

到了初中,我果然见到了在小学的人。

遭遇也许好了一点?

不清楚。反正我没打算和谁接触,我早已不是最开始接触学校时天真的性格,我变得沉默寡言,和她们格格不入。

母亲参加的非法组织在我上初二时被人实名举报,好像是有人发现自己的妻子在里面和别人发生关系,还美名其约是迎接好运而怀孕。

紧接着不少人站出来,新闻也紧跟时事的报导。

母亲作为受害者被解救出来。

然而她脸上只有失望,只有对官方的憎恶。她认为她呆在那里面做的事是正确的。

我以为既然那组织不存在了,也许我的日子会提前迎来转机。

但事实上只是变得更糟。

母亲依然不打算拿回她应该承担的家务事,因为参加那种组织的事情曝光,保育员的工作也丢了,变成了失业者。

她看谁都不顺眼。

总认为我们应该跟她一起去大街上呼吁那个组织的合法性。

我以要上学为由推辞了。

父亲开始觉得烦了,一口气发了很多牢骚。包括怀疑她也像电视里那样出轨过,说完全不管家里的事,完全不像个人妻。

大吵一架后,母亲哭着走了。还开走了家里那辆旧的大众车。

那晚下着暴雨。

她上了高速打算连夜回老家,可刚上去没多远,车子打滑制动刹车都失灵撞开护栏翻滚下斜坡,死掉了。这是到家里来的督察说的原话。

父亲说,要是没有吵架母亲就不会死。

葬礼过后,总是自言自语的说他以前和母亲相遇或者谈恋爱时的趣事。

我没有特别的感触。只是依然默默的做家务。

那时的父亲还不算是完整的人渣。

一定是因为金融危机,才彻底暴露出人渣的本性。

股票全部暴跌,失业加上投资全部完蛋,连着他也完蛋了。

屋子里每天都充溢着清理不完的香烟味和浓浓的啤酒味。

我物质上很贵乏,但说实话,眼看可以去外地上的高中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情和父亲是完全不同的。

到底是要怎样呢?

我睡觉时,门被父亲打开了。

“这么一看,小倾和你妈妈长的真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

没有开灯,我就看着父亲满身酒气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伸手要摸我的脸。

那不是抚摸自己孩子的大手。

那是带着某种邪恶念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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