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未见,袁嬷嬷衰老得极快,她挣扎着起来要给侯爷磕头请安却先一步被扶住了,仰起老泪纵横的脸一字一句道:“侯爷恕罪,老身有件事瞒了您多年,如今剩下这一口气,良心难安哪!”
聂靖渊双眉紧锁一言不发,他熟知嬷嬷的为人品性,预感事关重大便挥手示意,下人们纷纷退了出去,只余赵管家邵姨娘等人留在原地。
“侯爷,老身服侍公主多年,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可偏偏做了那事,害得公主郁郁而终……”她捂住胸口喘了口气,“侯爷您可知,当年公主拼尽全力生下的孩子,其实是个女儿……”
在场众人骇得张口结舌,久久回不过神来。
公主的亲生骨肉是女儿?众人皆在想,那小侯爷是怎么回事!
袁嬷嬷满怀愧疚看向聂韫礼,坦白道:“小侯爷,对不住,你不是公主的亲生血脉,是我从安济堂抱来的弃婴。”
一瞬间,聂韫礼头晕目眩几乎支撑不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他惶恐地凝视着父亲隐隐压抑的怒气。
“胡说!”聂靖渊厉声呵斥道:“本侯向来敬你是宫中来的老人,今日岂敢如此污蔑公主!”
袁嬷嬷容色愈发惨白,不住解释道:“公主她……她一开始并不知晓,大夫说那次伤了根本再难有孕,老身怎会坐视他人觊觎正室之位、嫡子身份!”她忿忿朝着邵姨娘的方位瞪视一眼。
“那本侯和知嫣的亲生女儿到底去了哪里!”聂靖渊额头青筋暴起,双拳紧紧攥住,显是恼怒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