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乐队,这是叛军在孟加拉人难民群体中建立的地下情报网络的名称,而且还是由逃到印度的孟加拉人转告德军的。低估或高估叛军的影响力都会给处理孟加拉危机的具体工作带来一些影响,这其中最让麦克尼尔好奇的是叛军的真正动机。
曾经多次和叛军近距离打交道的麦克尼尔会更愿意把它同nod兄弟会还有gla当中最极端的几个派系联系起来。尽管他同nod兄弟会是死敌,那个组织在维持黄区秩序(这是起初抛弃了黄区的gdi未能做到的方面的贡献有目共睹,而且nod兄弟会也往往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做些有利于公民生活的建设。相比之下,目前活跃在印度东北地区的叛军似乎仅是一群以杀人放火为目标的疯子,有时候他们甚至会攻击学校等基础设施,并把他们的暴行称之为解除他们所幻想出来的某个集团对印度人的压迫的义举。
大概也只有最癫狂的gla武装人员才会有这种想法。
“他们给印度带来了许多伤痛,而且从总体上来看没有起到什么积极作用。”麦克尼尔仍在思考着,“但即便排除俄国人的支援不谈,这群人能坚持十几年,背后说不定还有些其他的原因。”
要让他在俄国和德国之间做个选择,麦克尼尔大概会弃权,他还是更喜欢合众国,即便合众国愿意支持如巴基斯坦这般的盟友也无所谓。因此,他将自己目前协助德国人还有印度人削弱巴基斯坦的举动看作是一次净化、是帮助合众国消灭那些不配与自由世界为伍的渣滓的必要牺牲。这不是损害合众国的利益,反而是要提醒合众国不要忘记当初的信念。
残酷的战斗已经被他们抛到了脑后,那些在战斗中身受重伤的印军士兵或叛军武装人员则被打扫现场的人们迅速扔上了驶向医院的车子。负伤的士兵固然值得抢救,那些暂时还活着的叛军成员同样有着重大价值。十几年以来,印军断断续续地在东北地区发起了多次针对叛军的围剿行动,而叛军直到现在依旧十分活跃。印军指挥官们在总结失败教训时,经常将情报不足列为失败的主因。倘若他们每一次都能精确地锁定叛军的位置,这伙仅靠着俄国人的支援才苟延残喘至今的乌合之众早就尸骨无存了。
“嗯,我知道了。”几个小时之后,蹲在实验室里研究脑组织的岛田真司接到了一通电话。给他打电话的正是斯塔弗罗斯,那秃顶的希腊人在电话里称岛田真司的亲戚正在医院中接受治疗。
从岛田真司处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斯塔弗罗斯放心地结束了通话,这时他终于有时间考虑印军装甲猎兵部队的蹊跷之处了。毫无疑问,印军装甲猎兵所使用的装备和技术远远落后于德军,因此寻找装甲猎兵发展初期的秘密的突破口就在那些仍使用落后技术的德国盟友身上。尽管麦克尼尔起先已经向同伴们解释了其中的必要性,斯塔弗罗斯仍未能理解装甲猎兵的秘密同此次任务——既要阻止巴基斯坦继续在孟加拉为所欲为又不能让合众国和自由世界受到过分削弱——之间的联系。
“我试着在西孟加拉的信徒中找到了一些比较忠诚可靠的人,也许我们可以通过这些信徒挖出装甲猎兵的真实情报。”行动开始之前,斯塔弗罗斯预先通知了麦克尼尔,而且他料定麦克尼尔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这项行动很安全,因为那些人原本就要参加镇压叛军的任务。战斗过程中一定会有死伤,我们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些无法公开取得的线索。”
“那么你安排的人最好能活下来,死人的价值不大。”麦克尼尔同意了斯塔弗罗斯的方案,他看得出来整个计划只需要斯塔弗罗斯所安排的白袍大斋会信徒事后汇报些消息罢了。即便情况有所变化,他们也可以委托岛田真司或其他人临时前去监督。“但说起叛军,他们埋伏在难民之中的那个组织仍然没有暴露。”
“是啊,成百上千人尚且可以在印度东北地区横行霸道,要是他们从这几百万难民中找到了更多的支持者,恐怕南亚将不得安宁。”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都和俄国人缠斗许久的斯塔弗罗斯也不愿见到事态恶化,他和麦克尼尔都不想看到德国与合众国的斗争令俄国人渔翁得利,“但东孟加拉的问题也不能不解决,不然或许还会有几千万孟加拉人成为难民并进入印度,到那时印度很可能也会迎来一场全面危机。”
和麦克尼尔搭档多少也算是能让斯塔弗罗斯心旷神怡的事情,他们在某些问题上分享着相似的观点,而且互相配合时很少妨碍对方。当麦克尼尔得知斯塔弗罗斯控制着一个规模不小的民间宗教组织分支机构时,他迅速地调整了部分预案并为斯塔弗罗斯分配了新的工作,这一随机应变之举给斯塔弗罗斯提供了许多便利条件。
也许麦克尼尔不是所有人当中最出色的,但他或许是能够最充分地发挥每个人的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