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媃笑道:“城主此番入京,可是奉命替圣上寻找长生秘药?你不必着急否认,也不必奇怪本宫怎会知晓此事,更不必担心今夜之事会泄露出去。这驿站除了那两条狗,都有把柄在本宫手里,稍有不慎就会家破人亡,他们不敢胡言乱语。况且,他们中了仙鹤门的迷药,这会正睡得香,没人偷听,也没人会泄秘。”
“娘娘好手段!”苏舜卿终于坐下,“娘娘不怕圣上突然驾临凤藻宫么?”
“本宫自有安排。”上官媃倒了杯酒当茶喝,“有消息说,那药须以身强力健的男子为容器,泡足四十九天?本宫想请城主将这话改一改,再说给圣上听。就说若以身强力健,成年不久且为童子之身的亲生儿子为容器,再泡足四十九天,药效会大增。你看如何?”
“这……这哪成?以圣上的脾气……”苏舜卿忽地刹住话口,“恕难从命!”
“你怕什么?怕背负谋害皇子的罪名?凡流传江湖的邪门歪道,其方法本来就众说纷纭,没个定数。你不过是又听说了一种传言,说给圣上听罢了。至于要不要采纳,全凭圣上定夺,谋害皇子的罪名落不到你头上。”
“娘娘为何如此?据微臣所知,圣上的皇子虽多,可眼下已没人能跟贤王殿下抗衡。娘娘何必赶尽杀绝,就不能给他们留条活路么?”
“江湖上有句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年屠戮慕家时,连襁褓里不足月的婴儿都被摔死在凤凰树下,那是何等的灭绝人性!跟他们相比,本宫这些手段算什么?若本宫因一时心善留了生路给对手,说不好哪一天他们就会龇出隐藏的森森獠牙,咬断本宫的喉咙,将本宫挫骨扬灰。到那个时候,谁又会同情本宫?大概个个都会笑话本宫心慈手软留下了祸根,活该吧!”
“娘娘何不自己说给圣上听?比起微臣,圣上应该更信任娘娘。”
“到目前为止,这件事圣上只告诉过你,再没有别人知道。如果这话从本宫口中说出来,要么,圣上怀疑你是本宫的人,会杀了你;要么,圣上认为本宫在监视他,会杀了本宫;不管是哪种结果,都不是本宫想要的。可你不一样,你奉旨办差,说点小道消息给圣上听,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