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咒的味道就是赤程形容的那样，要解尸咒的话，平常阵法灵力都是可以的，可是这次不一样，尸咒上还附着着一些不一样的灵气，只要解了尸咒，那些人就会被烧成灰烬。

含章的鳞片和鲜血灵气充沛，甚至能够化解怨气，不过含章自己得承受这些反噬，相当于把那些人的痛苦转移到了含章身上，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些痛苦不值一提。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伤痕，鳞片缺失的地方翻出一小块血肉，含章放下袖子，往洞内再走了一段路。在洞内待了许久也没发现任何古怪，但是洞口的符咒还是没有消失，反而慢慢缩小，趁含章不注意竟然到了内部这个洞口。

“哟，”含章抿唇，“打算挡我吗？”

他抬眸看了看符咒，冷声笑道:“雕虫小技。”

*

赤程破幻境的能力可见一斑，不过幻境背后那样的惨状她不想再看第二次。洛莘的描述断断续续，赤程也没想着能听明白，只是徒劳地安慰着，然后看了着庭郁和外婆，深深叹了口气。

医院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赤程先把三个人送回家然后来了医院善后。检查的时候发现含章留下的符咒并没有被破坏，她扶着窗台望向不远处的群山，才想起来含章还在山洞里。

“我去，怎么给忘光了。”

赤程一拍脑壳就要离开，肩膀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抓住。

“你回来啦？”赤程眼里放光，“我正打算去救你呢，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含章看了看空荡荡的病床，然后盯着赤程。

“你别急，我把青鸾她们送回家了，”赤程低下了头，“洛莘说，是魔尊趁着我们不在要带走青鸾，还……还杀了外婆……”

含章一句话没说直接回了家，身上淡蓝色灵气还没消失就一头冲进了刚好走出门的庭郁怀里。庭郁被撞得胸口一疼，耳边充斥着含章急促紧张的喘息，她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抚上含章脊背。

“我没事，乖，先松开。”

含章这才松开庭郁，小心地揽着她肩膀，赤程小跑过来，往屋里看了看，说:“洛莘呢？”

“让她自己待一会儿。”庭郁面上毫无血色，轻声问道，“你们俩去做什么了，出事了？”

赤程瞥了眼含章，答道:“就，后山那里突然出现了个山洞，黎夏的警察朋友进去调查却没出来，然后打电话给你想让你帮忙，我和含章怕出事就去了，没想到给了魔尊可乘之机。”

“哦。”

庭郁闭了闭眼睛，然后轻轻靠在了含章身上。

含章将人打横抱起，对赤程说:“你去看看洛莘。”

“好。”

洛莘缩在墙角抱着膝盖，整张脸埋下去，像是睡着了，偶尔传出几声哽咽。旁边的床上，外婆安静地躺在那里，神色自然没有痛苦，衣裳换了新的，是庭郁去年寄回来，她没舍得穿的那件。

赤程活得太久，对这样的生离死别早已免疫，她理解洛莘的心情，但是她不太会说话，怕让洛莘更加崩溃，所以只能默默坐在了洛莘身旁，过了许久，才倾身抱了抱她。

“赤程。”

洛莘声音嘶哑，半晌才哽咽说:“你们真的没有办法救她吗？”

赤程说:“她碰到青鸾，是福，也是祸，因果相抵，她下一辈子会过的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