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路经过不少村庄,对民情有了初步的了解,再看遂平县内的各种账册数据,了解愈深。
赵含章都感受到遂平县的百姓到了一个临界点,此时只是麻木的等待着,他们有可能和以前一样,无声无息的渡过这个极点;也有可能和灈阳县的百姓一样,瞬间引爆那个点,直接就反了。
赵含章伸手揉了揉额头,问道:“县内的粮铺、富户和商户情况如何?”
高县令斟酌的回答道:“还算有些积蓄,但……”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赵含章,小声道:“衙门也不能征调他们的财产吧?”
赵含章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谁说我要征调他们的财产了?”
现在她连平民都收不拢,为啥要去得罪这些人?
只要他们奉公守法,那就都是她的子民,她还是很爱他们的。
很爱他们的赵含章决定和他们做生意,直接写了一封信交给秋武,让他找人送回西平,“让汲先生送一批钱来,遂平县要用。”
高县令眼睛大亮。
赵含章就与他叹气道:“子繁啊,这一路走来,遂平的百姓虽困苦,但他们对你并无怨言,我便知你是好官,我能助你的不多,希望我们一起努力,至少能让百姓可以存活下去。”
高县令,名盛,字子繁,他此时眼泪汪汪的回看赵含章,感动得不得了,二十多岁的青年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掉,“我就知道,女郎心善,不会坐视百姓困苦,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再不使遂平失民。”
在这个每天都产生大量流民的大晋,这个承诺算是很重的,赵含章也一脸感动的看着他,“好!我们共勉!”
一旁的傅庭涵:……
他抽了抽嘴角,移开目光,转到一旁就看到已经呆滞的伍二郎,他干脆走到他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先下去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