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地主的祷告词,佐伊差点没憋住笑,转身准备跟安德纳说话,却看见安德纳比先前更加难过的表情。
若偏要形容,此时安德纳的神态在佐伊眼里,有点儿像离了八次婚的男人。
“你不会想去告诉他那个饼子是你给的吧?”佐伊说。
他都不用猜,就知道那块饼是安德纳给的。
“没。”
“别总这么苦大仇深的,这事跟你没关系,就算你说了饼子的来历,你觉得他会信吗?他只会认为是你从厨房偷的。收收你那个没用的同情心。”
“总会觉得难过的。”
佐伊浅笑着,拍拍安德纳的肩膀,“不应该啊?你没见过这种场景?我指农奴被打。”
“见过。”
“那你还这么激动。”
“我没有,我只是有些难过。”
安德纳直视着佐伊,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讥笑。
二人的对话由惨叫声截断,安德纳看不见男孩与他母亲的具体情况,黑黢黢的夜晚完全抹除了他们存在的事实。
佐伊接回刚刚的话题,“别狡辩,问你右手腕。”
听见这话,安德纳停下不停转动的右手腕,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十几秒,或许更短,短到佐伊还没走到地主身旁,安德纳的耳边就传来鞋底摩擦地面的声响。即便他看不见,但他也知道,那是地主在搓掉鞋底的血。
“妈的,敢偷东西,这些个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这已经好几年没发生这种事情了!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教育农奴嘛,多正常,就是您下手也太狠了,要是死了您又得白交十年的农奴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