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一成就是五千两?那不得卖几万石粮啊!”楚世安掰着手指计算到。
“唉,你瞧瞧,不去城里见见世面,连你们亲手收的粮,作价几何都不清楚,那岂不是让人白白捡了便宜吗?”顾奂爻随意的一声感慨,却是触碰到了两个汉子内心深处的一根乐弦。紧接着,琴音自心底不断荡漾开来,已是无法遏止。
“贤弟说的对!咱们一辈子在这儿给人耕田,哪晓得外面的这些道道儿。外人怎么吃喝玩乐我们管不着,可他们要是想从我们这儿捞好处,算计老子的钱,那绝不能答应!俺巴野辛苦了半辈子了,但巴图是老子的儿子,他得读书,得学本事,得像贤弟这样有能耐!”说道激动处,这粗犷的汉子竟是开始不住地抹泪。
边上的楚世安也认同地点点头,继而问道:“那顾先生刚才说的装穷是怎么个意思?卖粮不就是拉货去城里吆喝吗?”
“欸,楚老哥这你就不懂了,帝启城的管事有个性啊,那是愤世嫉俗,嫌富爱贫啊。你们若是一副饥民扮相,还放着粮食不吃,大老远地运来售卖,这得是多大的冲击感啊。冲击感你懂吗?这还不让人把粮给你们包圆儿了呀,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对对对!贤弟说的太对了!那这活铁定是咱们接啊,您就瞧好吧,论哭穷,我巴野可是一把好手啊。”
“那两个孩子去学宫的事儿?”顾奂爻提醒道。
“去!砸锅卖铁也供这两崽子进那什么文什么城。”巴野斩钉截铁地吼道。
“那行,巴老哥,后面的细节就等我下回来的时候再安排你们跟蔡家的人对接。”
“行啊贤弟!都按你说的办。”巴野一口答应。
而一旁的楚世安却面露难色。
只见他的妻子缓步朝着顾奂爻的方向走去,擦肩而过之际,传来轻声低语:“巴野家怎样我不管,我儿子不会去!”
“那夫人可有什么隐情?”顾奂爻的眼神也添了一抹异色。
“无可奉告!”
“哦?那不知夫人可还记得方才,在下起先不过只提了去文昌城念书,可夫人的回答里为何多加了这帝启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