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一时静谧,好一会子才有人替直郡王美言或是附和康熙爷,可直郡王早在皇阿玛说他岂可为太子那一句话开始,双耳便嗡鸣作响,只能听见自己无措的呼吸和混乱的心跳了。
怎么会呢?
皇阿玛明明是看重他的,在下头皇子们都未接触政事,开始替皇阿玛办差时,他便已然成为皇阿玛最为宠信的皇子了。
几次征战,皇阿玛无不委他以重任,拉着他的手臂在众臣前称呼他为大清的巴图鲁的,更是叫他做了兄弟们众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郡王。
怎就在皇阿玛眼中那样不堪了呢?
直郡王想不明白,朝上的话他也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了,恍恍惚惚立着,忍着周围怜悯或讥讽的眼神出了宫,怎么回的府上,什么时候回的府上他都全然不知了。
还是福晋抱着小儿弘昱来看他,弘昱依偎在他怀中一声声喊着阿玛,直郡王这才恍惚醒来,先是低头看了看弘昱,儿子尚小什么也不知,眼神中只懵懵懂懂全是依赖,慢慢抬头看着伊尔根觉罗氏,想来已然是知道了朝上发生的事儿,眼中尽是担忧。
伊尔根觉罗氏爱极了夫君自信飞扬的模样,而今见人犹如街边没人要的小犬,她心头一痛,险些落了泪去。
其实夫君能不能做了储君,能不能荣登大宝伊尔根觉罗氏从来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胤禔这个人,只在乎他们一家人能不能安安稳稳过好日子,康健是第一位,平安是第二位,只有这两条便最最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