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见公子,神采飞扬,也不见粗鲁之态,若公子不说,我只当你同我们汉人无异,又见公子学问岂能不惊讶。”
昭宁摆摆手,并不在意:“我猜就是如此,也没怪罪公子的意思,不过既说起这个了,我也替满人多言几句。”
“自满人入关也有六十余年了,世祖入关时做了什么,是功是过我等做小辈的说不得,可自我皇、、自咱们这位皇帝登基,打一开始便重视汉学也善待汉人,支持满汉相容,不仅皇子公主和八旗子弟、格格们自小便学习满蒙汉文,凡年轻一辈的,谁不能说一口汉话?”
“在上书房中,担任皇子公主和八旗子弟老师的皆是文渊阁大学士,故作诗做文章属实不算什么,在京中,满汉通婚也成了常态,宗亲中就有很多满人和汉人生下的孩子。”
“我久在京中,也从为特意主意过什么满汉之别,倒是来了这儿,贺公子的话好叫人伤心。”
昭宁这话说得让贺仪既汗颜又惊奇,他祖辈确是明朝旧臣,当年为保性命才窝在扬州一隅,族中儿孙自小听着老人对满人的仇长大,亦不许族中儿郎读书入朝为官,为满人效力。
即便读了书,也知道什么是成王败寇,知道当今圣上种种为国为民之举措,可到底没接触过满人,又哪里能改得了对满人的偏见。
如今一见面前二人,贺仪难得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末了才讷讷道:“你说的这些我全然不知,是我以偏盖全了。”
说罢,贺仪还起身恭恭敬敬朝昭宁一拜,昭宁亦起身,既说了不是为难责怪的意思,哪儿见得人这般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