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判断不了他是故作不知还是真心不解,只好按着自己的思路来,循循善诱道:“如果我是公瑾,那一切休说,但若我不是,那他现在在哪里?”
杜云河听着有理,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推:“望江或是别处?”
“对,若在别处,那也不必再说。所以我们只需考虑在望江的情况,他一定不在书院,那会在哪里?又想做些什么?”周言不动声色地误导对方。
“或是你还有其他消息,可做进一步推断。”他顿了顿,再添一把火道,“虽说种种证据都指向我,但有个致命的疏漏。”
杜云河闻言精神一震,现有的情报根本不支撑他做正确的推断,反倒搅得他头痛,此时听周言说有漏洞,立时出声问道:“哪里?”
“单看公瑾的诗文,是否才华横溢?”周言反问道。
“那是自然,他的那些诗文,足可光耀千古。”杜云河名门出身,自是饱读诗书,当然能看出那些诗文的高度。
可这与疏漏又有什么关系?他刚想问,马上灵光一闪,“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点!”
他之前因周言的那首《咏雪》,几乎放弃了对对方的怀疑。其实细想了,这思路完全没问题。
以公瑾的才学,根本没必要拜入儒门,随便流出几篇诗文,天下文人必会竞相追捧,怎么可能安心在有涯院里当个新生。
即便为了不杀之剑,也没必要这么麻烦,大概早上去书院念几句诗,晚上就能拿到不杀之剑的剑谱。
“所以你不是公瑾?”他这会已接近说服自己。
周言绕来绕去,总算要将对方饶了进去,但他表面上仍不置可否道:“我也说不准啊,得看你信与不信。”
此前他极力辩驳,这会儿反倒不予辩解,倒真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
杜云河默默盯了他片刻,最终摇头道:“那就先不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