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当时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我以为是钱宏放的疏忽,只要我自己不喝就可以了。
最可笑的还是那个杀人越货的罪名吧?
钱宏放的身上估计还揣了不少的银票,都没有了。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什也都没有了。
而我家祖坟之地那一片,只有我一个人。
钱宏放死了、身上的财物没有了,除了是我拿的还能有谁?
多么顺理成章的推祸啊。
我无从辩驳,且也无人听我辩驳。
我已无生志,因为这茫茫的黑暗啊,我撕破不了。
我看不到复仇的希望、又何必再苟延残喘?”
陈伯玉说完了,泪水也再次静静地滑落,滑过他失神的双眼、滑出他干涩的眼眶,流过他仿佛干裂的河床一般的皮肤。
狄映没有错开视线,看着他,沉声说道:“也许,我们长期就处于黑暗之中,但总归是要相信、黎明一定会有到来的那一刻。”
给陈伯玉听笑了。
他没有去管眼泪,只管睁着泪眼朦朦的双眼,看向狄映。声音里,有了些不一样的东西,笑容里、也带上了往日的一分灿烂。
“你说得那么虚无飘渺,还不如直接说:是因为黑暗中、总有像你这样的人、在提着灯笼,为我们点燃着希望之光。
或者说:风雨中、总有像你这样执着撑伞的人、还在为我们遮风挡雨,让我们不至于彻底的绝望。
我其实还挺庆幸活在当下的,因为……有你。
我能撑着这么一副身体、还没有撞墙自尽,因为陆大人他说:他一定会让我等到你、狄大人的到来。
他没有失言,我,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