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钟澜向母亲要了一片止痛药。
他的两条胳膊、两条腿,像是插入了几截柴禾,酸胀、酸胀地痛。
第二天起床,已是早上七点多,显然是睡过了头。
母亲说他夜里呻唤个不停,钟澜笑笑说:“我怎么不知道?”
这天,钟澜割麦的进度明显放慢了不少,可嫂子还像头天一样快。
晚上收工时,俩人估摸割了有八分地。
吃晚饭时,哥说:“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割麦。”
钟澜说:“不用,你上你的班吧。我和嫂子再用一天也就割完了。”
哥说:“前几天,李老师病了,我给他上了几天课。
这几天,他上我的课。”
不到上午十一点,三人就把一亩多麦割完了。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万一来上一场冰雹,一年辛苦就全泡汤了。
所以人们管夏收叫抢夏收。
下午,三人去拔胡麻。
胡麻的根儿早沤断了,轻轻一拽,一把胡麻已在手中,倒是个轻快的活儿。
晚上收工时,二亩胡麻也就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