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失窃案过后,白教受到迦兰王的牵连遭遇了史上最为严厉的讨伐,万幸迦兰王当年留下来的结界起了作用,在他失踪后还力挽狂澜地帮白教渡过了难关,但即使如此教内也是元气大伤,自他掌权之后内忧外患不断,这种会动摇人心的事情自然也被强压下来,最近这十几年,连教内的大长老都不知道白教曾经拿自己人修炼禁术,这个人莫非是曾经的教主或司命?
不,这不可能!
自白教创立至今只有一百多位教主和大司命,这些人的生平事迹会被详细的记录在内部的史书《六合录》上,而现在还活在人世的他都认识,根本没有眼前这个堂而皇之闯进来的陌生人!
等等……岑歌的心似乎停顿了一刹,想起来另外一件事。
有一个人确实没有被载入《六合录》,因为他是背叛者,他不仅让当年的教主和大司命自相残杀,甚至还盗走了最为重要的禁术《分魂大法》,他将总坛的地形和教徒分布透露给帝都,让本就岌岌可危的白教更加雪上加霜,而他在临走前利用血咒摧毁了所有人的神志,以至于时至今日关于他的一切仍是谜团!年龄、性别、名字甚至是血统,都毫无线索。
“呵呵……”暗部大统领低低吐出冷笑,手一动,乌鸦的羽毛如黑色的大雪簌簌而下,“当年的白教可比现在热闹多了,那个教主叫什么来着……南莲,对了,她叫南莲,因为名字中带‘莲’,又让千机宫的莲花神座绽放出了赤芒,所以她一贯自命不凡地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天选之人,她手下的两个大司命,一个叫‘逸晨’,一个叫‘碧蕊’,都是阳光清纯的好名字呀,可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岑歌没有回话,他虽然知道这三个人的名字,但是这段历史早就被人刻意地抹去,他也无从得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隐约感觉对方模糊不清的容颜下,只有那双眼神慢慢清晰起来,变得颓败而绝望:“白教虽有四门禁术,但很少有人能全部掌握,大多都是专心修炼其中某一门,再以其它三门加以辅佐,那一年二十二岁的南莲教主也只能熟练施展《血咒》一门,一贯心高气傲的她并不觉得是自身出了问题,而是把无法再上一层境界的罪丢给了被害的无辜之人,她觉得是这些原身太脆弱限制了她的能力,既无法承担血咒带来的负担,更无法让她完美施展《分魂大法》,于是,她开始挖空心思地猎取血统更加罕见的异族人。”
乌鸦发出耸人听闻的悲鸣,让对方的声音更显凄凉恐怖:“而两位大司命则专注修炼《骨咒》,被南莲教主骗到总坛杀害的那些异族人,在她失败后就被这两人拿去继续修炼《骨咒》,久而久之,三人的力量愈渐强大,隐隐有了要分庭抗礼的架势,再加上当时教中还有数位同样修行高深的大长老,一窝子人明争暗斗,时不时就会有死灵失控误伤教徒,但他们哪里会在意这种事情,信仰是最好的谎言,让他们披着神明的外衣,干着魔鬼的勾当。”
岑歌的眼睛始终凝视着对方,他们中间应该隔着一层强大的法术结界,看着只有短短几步的距离,但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靠近,索性主动接话:“南莲教主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七岁,这五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