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原是魏老将军的忌日,因正好满了三年,是为“谭祭”。
魏母尚在病中,又是长辈,祭礼一应的事务便都交给了宋妍妤和魏婉宁,月娘在旁协助。魏婉宁素来是个不管不问的,许多事情便都是宋妍妤大着肚子操办,直到三月十五那日,魏婉宁才穿白戴孝,同众人一起去坟前祭奠。
燕朝的谭祭极为隆重,当日除了魏家众人,魏氏旁支并亲朋好友也都到了魏家。宋妍妤请了碧霞祠的道士来立碑,另请了燕京城最大的戏班子,在东院支了戏台子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众人换上了孝服正要出门,却找不到魏洵的身影,宋妍妤正想差人出去找,却有下人慌慌张张的跪到了魏母跟前,“老夫人,二爷方才在如意楼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正巧被宫里出来的贵人听见了,如今……二爷已经被人抓走了。”
魏母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可知道,是哪里抓走了洵儿?”
“是南衙的袁晗袁大人。”
听见袁晗的名字,宋妍妤不免有些吃惊。
前几日这人还在国子监任职,如今却去了南衙。
魏母不知袁晗是宋父的门生,有些慌乱的问身边人,“袁晗?是哪家的公子?”
众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魏母便又问来报信的小厮,“洵儿说什么了,怎的会惹到南衙的人?”
燕朝南北衙乃是天子近臣,直接听命于皇上,不受其余任何人管辖,素日里无论有何事更是直接向皇上禀报,也正因此,南北衙统领虽最高不过五品,却因另有监察之责而被朝中官员贵族视为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