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更近的云杉道。
行至晌午,眼瞅着离上邽城不远了,耿威催促了一下士卒,想赶回城里再吃饭,但大家多有疲惫之色,正犹豫间,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似乎也就二三骑。
耿威不敢大意,此处仍是雍境,若是雍国的探马,说不定附近还有雍国的军队。
他向后排的赵财打了个呼哨,赵财也是行伍老手,心领神会的取了一支鸣镝搭弓上箭,斜向半空射去,鸣镝拖着长长的尖啸落向来者的方向,这鸣镝乃是虞国军中特制,射出的音调与其他诸侯国的都不同,一般多用于传信。
不多一会儿,来者的方向传来一声古怪的鸟叫,耿威认得这个声音,这是扶风营的鸟哨,扶风营乃是中军精锐,皆是携刀跨马的披甲骑兵,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正在思笃间,那三骑已到眼前,果真是带着马刀的扶风营打扮,但却没有穿甲,连马身也是光秃秃的,膘肥体壮的军马抖动着油光的肌肉,暴躁的打着响鼻,让骑着瘦马的耿威颇有些羡慕。
为首一人的皮弁上插着鹤羽,竟然是个校尉!
耿威不敢怠慢,急忙下马行礼,“小人辎护对正耿威,与属下三十五卒,见过大人!”
下官见上官先报来名早已是军中规矩,一般来说上官还会寒暄两句,哪知眼前这校尉却脸色焦急,掏出腰牌大声喊到:“我乃扶风校尉甘冒,奉中军司马之命追击逃跑的雍国质子,现征用尔等与我同去!”
耿威知道这个雍国质子,好像是雍王的一个幼子,是十几年前雍虞之战后作为议和的条件之一,双方互派质子的结果,当年他只身来虞国时还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娃娃,想必如今也已是个早已及冠的成人了。
此番虞国出兵攻雍,他必然是害怕被波及屠戮,这才仓皇而逃的吧。
耿威突然有些兴奋起来,比起劫掠村庄,擒拿逃亡的雍国公子对他更有吸引力,若是真的拿下了那逃跑的质子,说不定还能凭借此功擢升,也好让父亲在尚庸君面前不至于汗颜。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想法,那校尉又补充道:“大王有命,凡擒雍国质子者,赏偏将军印,杀之亦得百金!”
“下官领命!”
耿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但随后又忧虑道:“但下官部署皆是步卒,恐跟不上大人您的快马”
“无妨,此地往西五里便是咀土沟,尔等先去那里设伏!我等追上质子马车后就设法将其驱赶至此地,尔等拖上半刻即可,后军随后就至!”
说罢甘冒一指东方,似是后有援军,随后便带着身后二骑绝尘而去。
听闻此言,耿威也不好多说什么,五里地倒也不远,他仅留下了赵财和十余弓手,其余人都和他前往咀土沟设伏。
“天黑之前我若未归,你便自回上邽。这些人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骑在马上的耿威指着俘虏的村民给赵财交代了几句,便轻颠缰绳,带人向咀土沟赶去,此刻他心情大好,似乎远处正有泼天的富贵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