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萦闻言一张纤细的瓜子脸更是细白如纸,腮边的泪儿犹如珍珠般簌簌滚落,伤心欲绝地道“昨夜阿萦喝多了酒,不知怎的就和姐夫,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长姐,求您原谅我”
沈明淑冷眼看了阿萦片刻,叹道“好了,别哭了,起来罢。”
阿萦还是不肯起,被周妈妈硬是拉了起来坐下,沈明淑幽幽地道“周妈妈已尽数与我说了,昨夜十五,你姐夫原本的确是来陪我,偏巧你吃多了酒”
阿萦羞愧得几乎抬不起来,双腿一软又要跪下,沈明淑按住她道“罢了,既然木已成舟,多说无益,长姐先前还说要给三天的时候考虑,现下却是,委屈了你,长姐心里也过意不去。”
“千错万错都是阿萦的错,是阿萦喝糊涂了,长姐千万别这么说。”阿萦泪盈盈地摇头,急切道。
沈明淑要的就是她的这份自责与感恩戴德,她要让阿萦永远愧疚,她在酒后勾引了自己的姐夫,一辈子在她沈明淑面前抬不起头来,才好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
“好孩子,莫说是谁的错了,你是吃多了酒,酒后神志不清,如此焉能怪你更何况,长姐原先便有意将你送你姐夫。”
沈明淑拉着阿萦的手,柔声说“日后也别叫姐夫了,就叫大爷,我让周妈妈去给你收拾了个院子,就在西边,离着姐姐近一些,日后我们姐妹两个也好挨在一处说话,你看如何”
“长姐”阿萦抬起小脸,那双泛红的眸子里盛满了感激与小心翼翼,“您当真不怪阿萦了”
“都是自家姐妹,哪里有隔夜仇,”沈明淑故意板起脸道“日后咱们姐妹还要朝夕相处,共侍一夫,天天记这个记那个,还不得把你姐姐给怄死”
“放心,姐姐答应过你的事情,玦哥儿入府学、进国子监,都会如约做到,就等玦哥儿随着他师傅从保定游学回来,立马就去置办。”
“你啊,若当真对姐姐愧疚,肚子就多争几分气,全了姐姐的心愿,也不枉姐姐待你这一片真心”
本朝规定只有考中秀才的最甲等方可有机会成为禀生进入府学,但只要手里有关系,于沈明淑这样的人来说帮沈玦入府学便如探囊取物一般。
阿萦激动不已,忙保证道“长姐放心,阿萦一定不会辜负长姐的期望”
沈明淑不由笑道“你看看周妈妈,我就说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傻丫头,这孩子可不是你一人想生便能生出来的”顿了顿,低声问道“阿萦,说给姐姐听听,昨晚帐子里大爷待你如何”
寻常女子被问起床笫之事,多半是要脸红羞涩,莫说裴元嗣还生得伟岸俊朗,且位高权重,文韬武略,正是一个男人成熟内敛,最富魅力的好时候。
只除了性子冷淡些,很是吸引那些年轻不懂世事的小姑娘,每每府中有个什么赏花宴,沈明淑都得看见一两个不小心摔在丈夫面前的世家小姐。
不过丈夫洁身自好,从不多看这些姑娘小姐一眼,这一点沈明淑还是颇为自得。
可阿萦一听沈明淑说起昨夜,却是吓得小脸跟那霜打的茄子一样,支支吾吾半天又掉了眼泪,“长姐,我,我不记得了,我就觉得好疼好疼,生孩子都要这么疼的么,我害怕”
到底是才及笄,长辈没教过这些事情,沈明淑安抚道“瞧把你吓得,女子第一次难免都会疼些,日后便不会了,若是林姨娘也嫌疼,最后怎么生的你和玦哥儿大爷也真是,都不知道多疼惜你一些”
阿萦脸一僵,有几分难堪地低下了头去。
昨夜虽说周妈妈没能进屋去,但沈明淑从阿萦口中多少也都把话套了出来,看来昨晚丈夫待这青涩柔顺的小姑娘也没有多特别,这令她心中有种诡秘的快意。